“嗆!”
拔劍,趙前的眼神泛冷。冰涼的雨水拭去著他長劍上的血跡,地上是一具倒下的屍體。
看這家夥的樣子,一名這個地方的當地人。
然後是更多。
那些為切爾曼付出生命的獵人奴隸們就像是一棵又一棵被伐倒的樹木,這片還算空曠的小山坡外響起了一聲又一聲滲人的慘叫。
但卻又因為天空中揚揚飄落的雨,漫地的血腥味根本無法通過空氣傳遞太遠,和那些天上落下來的東西混合在了一起。
幾具屍體。
站前看著,殘暴者的裏程碑成就像是有了新的提示,但是他卻更像是沒有聽見。因為他更喜歡後一句。
“裏程碑:殘暴者,你當前已殺死57名普通人,還需再殺死43名普通人便可獲得此稱號。”
“你在戰鬥中對氣勁性外放技能有了更深的領悟。”
6個人,6具死屍。
他們一共隻有8個人而已,而從他揮出第一劍開始,一切就像是發生在一瞬間。
最後兩個人看著,站在洞**的切爾曼更是被眼前這位殺神的氣質給嚇破了膽。
死人,說實話,在這種蠻荒的地方是最不會缺少的東西。而且各種各樣的都有,但眼前這個男人,他漫不經心眼神以及在殺人時絲毫沒有其他什麼更多的表示,這就有點讓正常人感到恐懼了。
沒有戰士們那種拳拳到肉的怒吼或者殺氣四溢的動作,有的隻有一揮,便就是死亡。
再一揮,又是屍體。
那些獵人奴隸在他的眼裏就像是隨手可切下的稻草一般。亦或者連那個男人自己也不知道,殺人在他的生活裏其實就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了。
趙前沒有說話,他像是沒有看見那兩個牙齒在打架的人一般,尤其是衝在最前邊慢慢的落在最後的石塊,這一向都是這個有點智慧的原始民眾的腦子裏最好的保命手段。
這次也一樣。
但是,現在,這兩個人看著那個站在雨裏沒有出聲的男人,每一分每一秒現在也都更像是變成了煎熬。
比死亡更恐怖的便就是對死亡的等待。
但趙前卻依舊沒有要接下文的意思,就連剛才那兩個躲在樹後麵的女人此時也止住了呼吸聲。莉莉·耶斯特很熟悉那邊那個亞裔的狀態,就跟自己父親深度思考某些問題的狀態有八分相似。
而且這一幕的安靜,看得有些震撼人心。沒有任何的什麼像她那樣的強權威懾,有的隻有最直接的輕描淡寫。
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黑發妞此時也很機靈的閉上了嘴。
切爾曼站在洞口瞧著,他對那邊那個不知道怎麼該幹什麼的石塊使了使眼色,他自己其實已經有些腿軟了。
但是身為一個上位者必不可少的眼力界卻還是沒有丟,或者說在他眼裏看來,那兩個躲在樹後的女人說不定是他唯一可以自救的機會。
一個強者帶著兩個可以解悶的弱者去中心建築,在他看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眼前的這個趙前更像是強者中的強者,比他見過的所有的人加起來都強的那種。
所以在對石塊做了某個隻有他們兩個能懂得動作之後,切爾曼輕輕地抬了抬自己有些發麻的腿,看著依舊隻是盯著自己手裏那把武器沒有作聲的男人,他試探性的動了。
安全。
下一秒,兩個人用極快的速度向著那兩個女人逼去。
趙前看著自己手裏的劍,他有些懂了,或者說,他有點懂得某種稱之為那些人口中氣勁外放的訣竅了。
人不是做不到氣勁外放,而是每個人都在做氣勁外放,隻不過他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歸根結底,隻是因為他們的氣太雜了。
想法太多。
就打個比方,每個人都有殺氣,但是殺氣卻也都有千萬種。一般情況下,大部分人都是為了什麼而殺,卻沒有真正的某人,為了殺而殺。因為那是瘋子,為了殺人而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