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地踱步至莎希羽麵前，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神情慌慌張張惶恐不安。
“神君，請寬恕。我不過是一介妖，也隻是想要修煉，並沒有要做什麼混賬之事的意思，那些人的死，非我所希冀。”似乎是極其懼怕，身子在劇烈顫抖，聲音發顫。
“人間有鬼，鮫而通古，她的心髒於你而言，有益。”這時拂雪的聲音在莎希羽腦海中響起。
莎希羽的眉目微不可見地蹙了蹙。
“她讓你以人類的形態活在這世上，卻不是讓你胡作非為的，一旦作惡的次數超出了她的界線，即使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也不為過，你走到今日地步，也不希望就這麼死去吧！”莎希羽聲音帶著寡淡，字裏行間皆是他人無法琢磨的高深。
“我沒有。”
女子蹙眉，她隻是做了自己認為可以做的事情，她何錯之有，既然她無過，談何消亡一說。
“善惡在你的世界裏不分，所以你即使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會認為那是理所當然，可普通人的世界有他們自己的一套權衡利弊與善惡的做法，在他們眼裏，你是異類，非但是異類，還做了不正確的事，所以你該被誅殺。”
“人類是人類，而神君是神君，我是我，妖又如何，倘若不是這上蒼偏袒人類，指不定規則由誰製定，我們殘殺人類，那麼人類還不是一樣殺害其他種族，人類食肉，萬物有多少是他們腹中之食，我錯了難道人類就沒有過錯嗎？到底這不過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到底我也不過是因為活在塵埃中，所以您對我毫無一絲憐憫。”到底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她的一席之地，所以才會如此狼狽，她隻是不甘，既然以強弱分類，她為何不能去和人類作對，是非對錯觀也不過是人類的一廂情願。
莎希羽眉目冷冷清清，眸間劃過一絲晦暗，道：“這大地並沒有規定誰能生存在此誰又不能生存再此，但總歸，你在我這裏就是錯了。”
“我沒錯，不管什麼時候，我依然堅信自己不會錯，錯的為什麼不能是他們。要不是那個該死的人類，我何至於落得今日這下場，我本該靜心修煉隻待有朝一日曆劫，褪盡鉛華，仙者啊，也是我所願所希的美夢，醜陋也不過如此，人間不是也有以眼還眼一說。”
女子嘴角微彎，似笑非笑地仰頭看向莎希羽，神情透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灰蒙，連著她身後的世界也透著灰蒙與涼薄。
莎希羽不動不語。
薄時靜靜站於身側，而禾曼等人卻是百無聊賴地三三兩兩左顧右盼，仿若要將這沉芒的夜『色』看出個別有洞天。
“希羽，你不動手嗎？”這時拂雪的聲音再次響起。
“奪取心髒無異於取她『性』命。”莎希羽心底回了一句，“我又何至於做到如斯地步，最後還不是髒了自己的手。”
心湖處傳來一聲輕歎，悠長空洞，帶著綿延的神秘『色』彩。
“她早晚也是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拂雪聲音帶著濃鬱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