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倚著門框,想要踏入這間隨處散發著檀木香氣的典雅小屋。
無力支撐消耗過度的身子,隻能由著自己直直麵朝地板倒了下去。
而走廊隔壁房中之人聽到一聲巨大的悶響,隨即開門走過來。
拂雪扭頭與走到門口前的女子對視片刻。
兩人皆不語,誰也不曾開口打破這詭異的靜默。
拂雪身體火急火燎的疼痛愈發強烈,麵上不顯分毫虛弱,依舊是一派雲淡風輕的無謂模樣。
麵子不能掉,無論如何還是要矜持地端著。
青衣女子:“……”不若就袖手旁觀罷了,看她這樣好像沒什麼大事?
想歸想,到底沒能拋下她不管,青衣女子上前將她攙扶起來,帶到了隔間裏將其安置在軟榻上。
雖說拂雪對於無妄領域看不上眼,可耐不住這裏是時間靈力最充沛之地,隻好委屈自己在此處修養幾天了。
“你這是被誰所傷?莎臻嗎?”青衣女子看著毫不客氣盤坐在軟榻上開始調息養傷的拂雪,柳眉輕蹙。
“自我現身為莎希羽破開時空裂縫將她送走時,莎臻已經有所察覺,當時他尚未來得及趕到我已經將薄時和莎希羽他們帶走,之後故布迷陣迷惑莎臻,直到前幾日不慎被暗算,才露了蹤跡,否則莎臻不可能這麼快就發現我。”
拂雪聲音冷冷清清,不帶一絲情緒。
“葉菲身體如何?”隨即,拂雪又再次詢問。
“不怎麼樂觀,身體雖無恙,可靈魂許久不歸體,身體裏被埋下的咒隨時有要裂開蔓延至全身的危險。屆時魂無體可歸,隻能落得個魂飛魄散身死道消的下場,那道咒越來越暴躁,我的力量也許不久的將來便再也壓製不得它了。”
青衣女子憂心忡忡,此咒如此殘暴,當年她想要以身引咒尚未能成功,還差點遭到反噬,下咒之人至今躲在暗處不曾現身,任她如何思考,斷也想不出哪號人物能夠對號入座,畢竟此咒霸道詭譎,對方如何能是平平無奇之人,怕就怕此人比之莎臻與拂雪他們還要高上幾個境界。
“隻有實力不濟者才會躲在暗處玩陰招,因為他們明麵上永遠勝不過我,等著吧,我所做之事,皆是有理有據,我們現今唯有等,等她回來,這一切,本就是她的事情。”
拂雪眼眸微垂,長而卷翹的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陰影,周身的靈氣不斷湧入體內,不停歇地修複著她破敗不堪的五髒六腑。
“你是如何從莎臻手中脫險的,要知道,以他的修為即使對上修楠,亦能遊刃有餘地應付。”青衣女子斟酌片刻,到底還是問出心中的顧慮。
“是我一個故人了,想不到他居然出手相救,一個隱世高人吧!此人錯綜複雜得很,不提也罷。”三言兩語便揭過,拂雪實在不想談及此人,他能出麵相救,很大部分是因為……總歸是她的再生父母般的存在,也不好編排什麼。
拂雪那張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小臉染上一抹淺淡的笑意,眼中劃過一絲揶揄。
青衣女子不作他想,到底世間神權哪怕沒落,隱世大能者,還是存在的,隻是很多時候都是些脾氣古怪藏匿於深山老林的老前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