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闔,一位穿著白裙的女人赫然立在門口,她出塵脫俗,身姿婀娜,笑顏淡漠傾城,眸光略帶一絲慵懶,似乎並不太歡迎這三位不速之客,也似乎早已預料到他們會來,更無半分驚訝。
“言?”塔爾森驚訝打量著她,心裏仍有微微的疼。
心晴、亞卿、藍斯諾、恩夢和釋然時常來糾纏,初言和維克多一搬再搬,終於躲到了這個地方來,卻還是再次被他們找到。終於,他們也妥協,隱居,隻是隱而居之,並不能割舍血脈親情。
此時,她腳上踏著一雙簡單的拖鞋,長發傾散,遮擋住頸側的藍色罌粟烙印,白裙修身,那枚鎖魂劍幻化而成的蛇形鑽戒和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是她僅有的首飾,纖細的腰間係著一條碎花圍裙,儼然一位樸實無華的家庭主婦。
有誰會想到,昔日讓吸血鬼與狼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血族的王後,會返璞歸真到如此程度?!
一個穿著格子襯衣與牛仔褲的英偉男子緊隨其後,推門出來,親昵擁住她的肩,“嗬,又有客人?!”
那豔美絕倫的栗紅發絲仍是令人驚豔,而籠罩月白光氳的臉卻神情詭譎幽冷,叫人不寒而栗,他半是譏諷半是揶揄地打量著塔爾森一家三口,並不想讓他們進門。
“父王!”
夜彤剛要開口就被維克多抬手一擋,“在這裏不準叫我們父王母後,你們到底來做什麼?”
塔爾森也覺得這樣突然闖來很失禮,但是,這裏連電話都沒有安裝……“我們隻是來探望,卿讓也想念外公外婆,所以……”
“還外公外婆哩,我有那麼老嗎?!”初言瞥了眼卿讓,一瞧那小子就夠陰險,漂亮的小臉更是張禍胎妖孽臉。她夫唱婦隨的挑眉,苛刻道,“既然來探望?為什麼不帶禮品?一點誠意都沒有。”
“是呀,禮品呢?”維克多的音量更高,絲毫不通情理,“隻想空手來吃我們一頓,碗碟也不洗就拍拍屁股走人?沒門!”
夜彤抱著卿讓僵在原地,她本是很想念父王母後的,卻沒想到到了家門前,會吃閉門羹。
家,又是個奇怪的詞。以前,父王和母後在血族皇宮,覺得那裏才是家,現在他們到了這裏,自幼生活的血族皇宮反而生疏了。
塔爾森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為什麼曾經叱詫風雲的兩個人,竟為了洗碗刷盤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計較?他隻得打電話給助理,“馬上把準備好的禮品都運過來。”
“這才像話,進來吧。”好勉為其難的口吻。
維克多讓開路,就在他們進玄關時,又提醒,“脫鞋,全部脫鞋,拖地很累,地毯是新的。”
塔爾森和夜彤隻得無奈照做。
卿讓卻無法忍受,撅著小嘴兒和維克多杠上了,夜彤剛把他放在地毯上,他便故意往地毯上狠踩,還大聲嚷嚷,“外公外婆是小氣鬼!”
初言不客氣的潑冷水,戳他漂亮的額頭,“這小子剛學會說話吧?舌頭沒捋直,吐字也不清楚,就先學會了大不敬,真是欠修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