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在那張白紙上。她什麼話也沒留。
金珊珊,走到如今的地步,都是你自己活該,你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別人呢?
壓下心中的心傷,她轉身拉起行李箱,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到電梯口,看著漸漸上升的數字,沉默一陣之後,她突然又回轉身,打開公寓門,飛快的走到茶幾旁。
白紙上,那枚雪花戒指靜靜的躺在那裏,似乎在訴說著自身的孤寂。
金珊珊將那枚戒指拿起,拽在手心,“顧祁,你說你會來娶我,而這枚戒指代表著你的承諾。可如今,你自己毀了你自己的承諾,那我也不必再遵守著與你的約定!”
你要訂婚是嗎?你要祝福是嗎?好,我給你!但你送給我的東西,別想著這麼容易的就拿回去!
她環視著這住了一個寒假的屋子,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順便錄了一個小視頻。
等一切都做完之後,她才拉起行李箱,再次離開。這一次,公寓的大門,再也沒有被開啟過。
金珊珊到學校的的時候,宿舍樓下早就看不見秦玗憐的身影了。也是,等她從市區裏打車過來,隻怕寒風中就多了一具冰雕了。
提著自己的行李箱,爬樓回寢室。剛走到寢室門口,便看見開著的大門,裏麵還傳來了斷斷續續說話的聲音。
“誒,你不是說你有舍友的嗎?怎麼這麼久都沒看見人啊?”一個女聲響起。
“我怎麼知道?”這悶悶的聲音,一聽就是秦玗憐的。
“你是不是根本就沒交女性朋友,又在欺騙我啊?”那女聲充滿了懷疑。
“媽!我騙你這個幹嘛?還有,什麼叫又騙你啊?說得我好像經常在騙你一樣!”秦玗憐不爽的道。
這句話如同落進鞭炮堆裏的星火一般,那女人瞬間就炸開了,“難道你不是經常騙我嗎!那個男人的事你不是就一直在騙我嗎?我從來都沒有想到,我的女兒居然會被人包養,會去做別人的小三!你讓我和你爸的臉到底往哪兒放啊!親朋好友,鄰裏鄉親,沒有一個人不在背後嘲笑我們家,諷刺我們家!都說我們家養出了一個勾引男人,破壞別人家庭的狐狸精!你知道我和你爸有多抬不起頭嗎!”
“你管別人做什麼?管好自己不就行了!”秦玗憐皺著眉道。
“你說得倒是輕鬆!我們在那個小區住了多少年了?從我和你爸結婚開始,咱們就一直住在那裏,周圍的人誰不認識咱們?每次休假的時候,我們都喜歡往麻將館裏坐坐,可自從出了這事之後,我們連麻將館的大門都不敢踏進去了,甚至連路過都不敢從那裏路過,就怕被人看見!”那女聲生氣的道。
秦玗憐悶聲不語。
其實她也知道,自從她和蕭誠的事被曝光之後,自己的父母遭受了多大的無妄之災。但,蕭誠的事對她來說,何嚐不是最大的痛!在這場人人喊打的戀愛中,她才是那個被傷害得最深的人!
看著女兒的樣子,童靜歎了口氣,火氣也消失了。“我也知道,你是年少不懂事,你自己在這件事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吃了很大的虧。但你不要怪媽媽管你管得嚴,我也是為了你好。這一次虧吃了,沒關係,你還年輕,還可以重來。可如果再繼續吃虧下去,你……”
說著說著,淚水就從她的眼角滑落,似悔似恨,顯得特別的無助。
“我都還沒哭,你倒是哭上了。”秦玗憐無奈的拿過紙巾盒,全部遞給了她。
每次提起這件事,秦玗憐這位受傷的主角還沒哭,她母親倒是會率先哭上,而且這一哭,不把手中的紙巾盒全部哭完,是完全不會停下來的。所以,在這件事上,秦玗憐雖然很傷心,但出奇的倒是沒怎麼哭過。
金珊珊靜站在門口,搭在門手柄上的手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她聽著裏麵兩人的對話,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有些無奈。幸好現在還早,在學校的人不多,她們這一層樓,似乎隻有她們寢室才有人在。
拉開門,那個正在哭泣的女人大概四十多歲,但保養得不錯,和秦玗憐很像,哭起來都那麼的楚楚可憐。心中一痛,不知道自己母親如果還醒著,是不是也會這樣教訓她,然後替她傷心難過。
一定會的,因為母親最愛的就是她了!
門口突然出現一人,屋內的兩人都是一驚,忙向門口看去。
秦玗憐隻一眼,便立刻拋棄了正在哭泣的童靜,朝著金珊珊飛撲而去,“珊珊,你怎麼才回來啊?你知不知道我在寒風中等了你多久啊?我要是真的等著你回來幫我搬東西,隻怕我和我媽都在下麵凍成冰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