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淩羽楓伸手摸了摸緋焰的腦袋。

血契靈獸和一般的靈獸不同,因為血脈相融會自然而然的對主人產生依戀。

不管他們會對誰生出好感,還是最願意待在主子的身邊。

自從閻離認識自己以後,這小家夥就被留在了自己這裏,或許這會靈獸來講是一種難熬的精神虐待……

“七七你想多拉!”看著淩羽楓那同情的眼神,緋焰頓時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是舍不得阿九。”

他身子一動就跳到了淩羽楓的懷裏,“跟著你可比跟著阿九自由多了,我隻是擔心他一不留神被誰害死了,到時候大爺我也要跟著受牽連。誰叫破鳥那麼不靠譜……”

說著,緋焰又歎了口氣,“你們兩個要是還在一起就好了,大爺我就用不著這麼操心了。”

看著他頂著一張又胖又圓的龍臉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淩羽楓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你敢當著緋凰的麵把這話再說一遍?”

緋焰頓時打了個冷戰,外強中幹的吼道:“為什麼不敢!你當我打不過那隻破鳥麼!”

淩羽楓一臉同情的望著他,眼底清清楚楚的寫著:你應當真的打不過她。

緋焰不服氣的跳起,剛想繼續和淩羽楓爭辯,卻突然一愣看向了四周,“咦,起霧了?”

淩羽楓抬頭看了一眼。

方才還萬裏無雲的山道果然起了一層薄霧,而且那霧氣還有越來越濃鬱的趨勢。

山路還是筆直的一道,看上去就像一直走到頭就可以破關出山,可淩羽楓清楚,試煉之境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自從有了水鏡,幾乎把自己的老本行都忘了。”淩羽楓抬手打了個響指,指尖頓時就出現了幾個光團。

緋焰臉上顯出了喜色。

對呀,七七是個會用玄兵陣的高手,其造詣比孽鏡宮的那群老家夥還要高,驅散個霧氣對她來說還不是信手拈來?

銀光閃過,光團朝幾個不同的方向散落,被薄霧擋住的視線頓時變得清晰,但緋焰為來得及綻開的笑容卻僵在了嘴角,淩羽楓的腳步也一瞬間停住。

霧散的一瞬間,兩人麵前的景物也變了。

他們看到的不再是山林,而是一麵巨大的水鏡,鏡子矗立在正前方,水紋動蕩中映出了一幕幕的虛影。

嶙峋的山石包環繞在四周,正中是一塊偌大又平坦的石台。

石台上布滿了斑駁的血跡,那血跡滲入地底,將石頭侵染成一塊又一塊的深黑色。

與石台平行的四周是鐵質的柵欄,柵欄裏能聽到野獸的咆哮和粗重的喘息。

上方,一台高過一台的石階上是嚎叫不止的人群,他們的目光皆盯著石台的正中。

那裏,坐著一個看上去年紀隻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紅衣,黑發,發絲用一根發帶簡單的豎起。

她坐在一隻黑豹的身上,左手搭在它的喉嚨間,而它喉嚨處的血管已經被撕裂,鮮血更汩汩的從血管裏噴出,染紅了小女孩纖細白嫩的指尖。

她抬起右手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向前方望去,稚嫩的嗓音幽幽響起,“下一個送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