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這瀝梟果然是個瘋子……”緋焰氣的握緊了小爪子，咬牙切齒道：“當初非天就不該救他，更不應該去瀝延城！就該讓這個混蛋溺死在茅坑裏。”
它和阿九之前在天外天的時候也沒少作惡，論血腥的話他們身上也背著一城又一城的人命。
可這並不代表它跟阿九會毫無底線。
在這個實力說話的地界，它並不覺得它跟阿九做錯過什麼。但阿九從不會牽連無辜，也不會對自己人下手，就算外麵傳言他曾經滅了閻家的三支旁係血脈，那也是他們先來挑釁阿九，不自量力的自尋死路。
像瀝梟這種，以守護之名行占有之實，且倒騰出亂七八糟的邪術還妄想打破天地倫常，追求什麼長生之道的，根本就是為了給自己的自私和無能找尋一個自我安慰的借口罷了。
“可他的確成功了。”淩羽楓眼睫一垂，“他弄殘了自己的下半身，卻借著縛影術恢複如初。雖然瀝梟是個該被唾棄的敗類，可你不得不承認，他在一些旁門左道上的確堪稱是天才。”
“恢複如初？”緋焰愕然一愣，淩羽楓冷笑道：“我曾親眼看到，譚執斷掉的雙腿長了出來。”
蒼靈兒聞言也神色微變，“之前我還當你不知道，本想著見到你要告訴你一聲。看來你早就發現譚執雙腿的秘密了。”
在譚執剛回到孽鏡宮的時候，他是沒有雙腿的，可封山大典前他帶自己去了那個密室，他的雙腿就憑空長了出來。
蒼靈兒當時還以為自己見了鬼了。
若說是腿骨斷裂筋脈被毀，她還能當做是譚執招來了名醫將他的腿給治好了。
可他那兩條腿明明就是從下半身直接切斷的，如今卻完好無損的長了出來，這就讓人接受不能了。
但蒼靈兒此前並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和縛影術有關。
“你們聽了不覺得耳熟麼？”淩羽楓的目光落在了緋焰緋凰的身上，“冥靈不是也能做到無中生有，憑借著氣息來利用周圍的一切，借此來幻化出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
緋凰和緋焰愕然一愣，麵麵相覷道：“你是說——”
“第三十三天的八個封印是帝渢以性命為代價換來的，但這八個封印卻沒能完全封住非天，隻封住了她對整個三十三天的仇恨與惡意。瀝梟應該是從很早開始就對非天用了縛影術，隻是最初的非天太過幹淨，她的心中並無半點黑暗，縛影術便毫無施展的餘地。直到瀝延城盡遭屠戮，非天心底的憤怒被催化，縛影術便一發不可收拾，非天才逐漸失去了自我。”
“如果我猜的不錯，孕育冥靈的死氣和瀝梟的縛影術屬於同宗同源。瀝梟可以用縛影術牽引身邊的一切，使之依附自己的氣息變成任何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不在乎自己有沒有雙腿，因為他的修為足夠精湛，氣息也足夠強大，他隨時可以將自己的雙腿恢複原樣。”
淩羽楓聲音微頓，目光緩緩地和閻離交彙，“瀝梟還活著，一直都活著。”
像是一團虛幻的影子，一直都躲藏在陰暗的某處，靜靜的等待著非天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