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妹。”葉少明語重心長道：“一個小丫頭不要那麼逞強，要學會溫柔，溫柔明白麼？”
“呸！”淩羽楓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一巴掌將葉少明的手拍開，“我對阿九不夠溫柔麼！”
她覺得她上下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如此好脾氣的時候！
葉少明黑著臉搖了搖頭，直接扭頭對緋焰道：“你還是帶我回業火之地吧。”
她這個小表妹已經沒救了……還是讓少主子自求多福吧。
“淩羽楓。”蒼靈兒的聲音突然傳來，淩羽楓抬頭，卻見蒼靈兒的眼底也閃過一絲歎息和悲憫，“你知道非天為什麼舍棄了閻離選擇了你麼？”
淩羽楓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誰也沒有察覺的暗光，隨機勾著唇角道：“你知道？”
蒼靈兒第一次在淩羽楓的麵前露出平靜又溫和的淺笑，“那你知道非天真正愛的人是誰麼？”
非天愛誰？
葉少明和緋焰緋凰皆聞言愣住，也一臉好奇的看向了蒼靈兒。
其實，他們在聽了非天的過往以後也禁不住思索，那個三十三天內最傳奇的修羅王到底愛過誰。
對瀝清瀝梟是感激是親情，對帝渢是傾心是選擇，可若說是愛，似乎帝渢又敵不過她和瀝清瀝梟在一起長久。
非天她……
到底愛過誰？
“誰也不愛。”卻聽淩羽楓略顯清冷的聲音傳來。
幾人的心底微微一怔，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淩羽楓。
淩羽楓嘴角輕勾，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眼睛裏的所有情緒，一字一句道：“她愛的是天下蒼生，世界和平。”
睫毛輕晃，再揚起時，清澈的星眸中已經是一片靈光，勾起的嘴角盡是俏皮慧黠，卻有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譏誚，“是不是難以置信？出生在煉獄鬥場，本該是最殘忍無情的修羅王，竟然如此的幹淨和善良。”
誰都沒有回答淩羽楓的話，隻是空氣裏卻莫名的多了一絲無法形容的哀戚和悲傷。
蒼靈兒走到淩羽楓的身邊，也和葉少明一樣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就是非天選擇你的理由，也是九少生氣的理由。因為真正和非天相似的人不是他，哪怕他才是真正的非天後裔。真正和非天相似人……是你。”
任性到極致，涼薄到極致，卻也難掩內心的純粹與良善。
這種人無堅不摧，不畏生死，身上找不到任何的弱點。
這種人極度可怕，卻又太容易讓人喜歡，想要掌控卻不得其法，想要追隨又怕跟不上她的步伐。
淩羽楓方才還說，世間最可怕的兩種人，莫過於無欲無求者和執念太深者。
瀝梟和譚執都是後者，而非天和淩羽楓，大概都是前者……
這才是鏡魂在淩羽楓手中蘇醒的理由，也是非天選擇了淩羽楓的理由，更是閻離拂袖而去的理由。
蒼靈兒微微垂眸，突然抑製不住心底漫開的悲傷。
這樣的人，活不長久，最終的下場也不會太好……
就像幹淨純粹的非天，即便成為了天地共主天外至尊，最終還是被扭曲的執念所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