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個很令人動人的消息,但幽均霆心裏還是清楚,他和路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這邊正在想辦法靠近她,但她卻……!
“我知道了!”
小林留下這句話後就走了。
而他走粥,餐廳裏的氣氛就變的異常詭異,原本幽均霆打算帶上小舒童一起去崀山,沒想到杭少聶的人就來了。
“二哥,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情況?”容錦年一向是個很敏感的人。
尤其是女人在這個時候若是主動見麵,那必定是有一定的目的,而且那種情況還不算好。
帝蘇一向不多言,但在這件事上也插了一句,“怕是要直接告訴你,不要纏著她!昨天,大概是將她給惹怒了!”
這樣的情況,其實帝蘇是遇到過一次的。
幽均霆微微蹙眉,眉宇中顯然有些不悅,一邊的小舒童道:“爸爸,沒關係的,我會幫你的!”
想到之前對媽咪說的那些話,小家夥現在小臉上也滿是痛苦的神色。
“吃飯吧!”幽均霆並沒有因為女兒的話就舒展眉宇,但對孩子的語氣依舊寵溺。
飯後。
幽均霆改掉了原本的計劃。
原本是要帶上小舒童一起去崀山,但現在他也改變主意,他知道,那個女人在口不擇言的時候,可不會顧及到孩子在身邊。
他現在唯一還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讓孩子不要受到傷害。
“要不給星吟打個電話去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容錦年有些不放心的道。
幽均霆眉心微微蹙在一起,顯然也對今天早上的小林來的事兒有些迷惑不解,心裏同樣的,有一股不安湧起來!
容錦年立刻給樓星吟打了過去,得到的消息是她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但有一點,“星吟說,昨天***去找了她,並且還說了三日後要離開。”
“你認為她要見我和我這件事有關?”
“估計是!”容錦年也不能確定,但這個時候路顏主動要見他,實在是有些奇怪的態度。
男人身上的氣息深了幾許,在他轉身之際,手臂上傳來一股力道,是容錦年,“不管發生什麼一定要冷靜。”
“你現在和她不適合有任何衝突!”
“……”任何衝突!
他是不適合和她有任何的衝突,但她若是想要就此離開,那也要看他是否答應。
今日的幽均霆,身上的氣息顯然又冷了幾分,幾日的隱忍,在聽到她找自己可能和***的離開有關,幾乎都要忍不下去!
……
崀山。
幽均霆在一個小亭子裏見到了路顏,小橋流水,池子裏的荷花散發著一股清甜的味道,讓人隻是嗅到這味道都感覺一種眷戀。
“來了?”路顏看到他,表情淡淡,看不出到底有什麼情緒。
之前對他的那種排斥,此刻也全數的都壓在了心底。
昨日見到她,當時時間短暫,當時他並沒多打量,而如今見到,她身上的氣息似乎是,“為何將頭發剪了?”
她那一頭長長的卷發,確實是他最為喜歡的。
身上的白襯衫配上牛仔背帶褲,整個人就如瞬間倒回去了十歲一般,就好似……!他剛認識她的那一年。
那個時候,她是那麼生澀,清純!如今……她從一個母親變回那個時候的少女感,竟然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這才是真的我,不是嗎?”路顏淡笑,很是優雅的擺弄著茶藝。
對於這類文靜的東西,其實她並不擅長,是跟在幽均霆身邊學會的,猶記得第一次茶藝的時候,她對茶船上的那些擺件都不知道是幹嘛用的。
再次以這樣的方式坐在一起,兩個人都如回到了以往一般。
而在這一刻,幽均霆最想做的,就是上前將她給狠狠的抱進懷裏,隻是她眼底的漠然,讓他必須要冷靜下來。
直覺告訴他,若真的那樣強硬的做了,她隻會離他越來越遠,那種感覺很不好,但都是他自己作來的!
“你找我來,應該不止是喝一杯茶這樣簡單!”
“當然!”路顏依舊笑的溫和。
這種溫和,讓人感覺很有溫暖的感覺,但卻也讓人明白,她的這種笑其實並沒走心。
將茶放在男人麵前,“有點燙。”
“說吧!”幽均霆並沒有打算喝的意思。
曾經路顏在他身邊,他讓她擺弄這些,也不過是覺得女人就該如此優雅罷了,倒是沒想到,她其實內心並不喜歡。
路顏卻並不著急,端起麵前的茶輕輕喝了一口,動作熟練,就連陶醉的模樣,也都如練就而來的純熟一般。
放下茶杯之際,道:“***,還有兩天就要走了。”
“所以?”***要走,和他有什麼關係!?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幽均霆心裏油然而生!
路顏深深看他一眼,欲言又止,終究道:“我打算,跟他一起去東洲!”
終於的,還是將這個問題擺在了台麵上!曾經,她對幽均霆隻有一味的逃離,但今天,她卻是很大膽的將這個問題拿出來麵對。
她的話,無疑就像是刀子一般的插在男人心上,在這一刻,幽均霆幾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所有的隱忍,幾乎都要破出胸腔!
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認為我會答應?”
“我隻是通知你!”無關你答應不答應。
“……”通知,好一個通知!
此刻兩人相對,就好似路顏是那個沒心的人一般,一個狠心的女人在傷害著這個男人!
當然,知道她在幽均霆身邊所受的那些苦的人除外,她們都太清楚,路顏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到底在承受著一種什麼樣的生活痛苦。
能走到今天,不死!其實都算是她命大了。
“你應該知道,我們之間再無可能!所以,不要再彼此影響了,好嗎?”就這樣放過彼此吧!
結束了,都應該結束了!
再這樣下去,其實一點意義也沒有!
她語氣中的堅定,男人端起麵前的茶就直接一口灌進去,原本是想要衝淡心口升起的那股濁氣,但卻沒想到茶水很燙。
“那你認為,你跟他就有可能?你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他現在可能不在意,但若是作為結婚對待的話……!”
後麵的話幽均霆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其意思也讓人很清楚。
路顏懶得理他,更不會對他有半分解釋,隻道:“這跟你沒關心,我今天叫你來,隻是希望你不要再糾纏我!”
“糾纏?”她就這麼的定義他對她的感情嗎?
現在,隻剩下糾纏了嗎?
即便如此,他也絲毫感覺不到般,語氣冰冷,但卻掩蓋不住他的痛,“你恨我?”
“是。”非常恨!
然而她的回答,卻是讓幽均霆感覺到心裏有些複雜。
恨,也好的吧!
至少證明她還記得自己的,可一方麵,“無法原諒?”
“你認為可以?”當然不可以!也不想!
曾經,她原諒他的次數太多太多了,多的她都要記不清楚!
男人閉眼,將那份痛苦全然掩蓋在眼皮下,睜開,又是一抹淡冷,語氣有了幾分危險:“所以你現在是告訴我,你選擇了***,要跟他走?”
“是!”
是,多幹脆的回答!
她今天特地的找小林將他給找過來,沒想到其實就是為了告訴他這麼一件可怕的事兒。
“是因為恨我才要跟他走,還是真的愛上了他?”
“都有!”路顏回答的更幹脆。
原諒她吧,隻要能擺脫掉眼前這個男人,讓她說什麼混賬的話都是可以的!
眼底,閃過一抹痛,看著男人近乎暴怒情緒的臉,“你,讓我太痛苦了!”路顏閉了閉眼,有些艱難的說道。
太痛苦了!這四個字讓幽均霆瞬間變的沉重,但卻讓路顏沉重了許久許久!
這個男人,曾經……!當真是讓她太痛苦了,就這樣結束,就這樣放過彼此,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兒。
現在整個杭家都害怕她和幽均霆再糾纏在一起,就連幾天她主動的要見幽均霆,杭夫人和杭峰也是絕對不同意的。
隻有杭少聶和杭少擎覺得她應該麵對過去,好好的將一切擺出來處理好。
“如果,以後我不會讓你痛苦?”那麼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和***走了?
後麵這句話,驕傲如幽均霆,他是怎麼都說不出來。
路顏輕笑著繼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現在隻求你放過我。”
所以,那份過去,在她的世界裏是絕對不可以原諒的!
絕對不可以原諒,這是多殘忍的一個決然!
“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端起茶一飲而盡,試圖想要用這小小的一杯茶將自己心裏的痛苦給衝散。
她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好了,但她也放下了!對過去的一切都放下了,還要選擇別的男人,跟別的男人離開!
男人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還有額頭上的,都在忍不住的暴動。“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憤怒的站起身,狠狠的瞪了路顏一眼,而後轉身離開!他必須走,再留在這裏,他擔心自己都要控製不住自己。
那背影,看上去是那樣的孤寂落寞!
這種落寞,路顏幾乎都要認為自己看錯了,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會落寞呢?他一向強勢霸道,怎麼會有這種失去的落寞!
殊不知……!
這個男人,早在一年前的時候亦是也被傷的體無完膚,再相見,他完全豎起了自己渾身的刺將自己保護好。
然而他也沒想到,對於自己的這份保護,將路顏傷的更重,更慘!
……
別墅外的車上。
容錦年,泠書和司機都等在這裏,看到幽均霆出來,趕緊問:“怎麼樣?她說了什麼?”
“開車!”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他擔心自己再在這裏多待一分鍾,就會忍不住的去掐死那個女人。
原來,他剛才匆忙離開,就是因為聽了撕心裂肺的傷害自己的話,但卻因為擔心自己會因為控製不住暴怒而傷害了路顏所以才匆忙離開。
莊園!
幽均霆下車後就直朝拳擊室的方向而去,容錦年微微蹙眉跟上,顯然已經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回頭對泠書道:“趕緊將小家夥送去崀山。”
“這……!”
“去吧!”泠書的猶豫直接被容錦年打斷。
而後轉身看了看那個男人滿是淩厲,卻怎麼也掩蓋不住落寞的背影,提步跟上之際不忘對泠書交代:“順便讓帝蘇來拳擊室!”
“好的!”
拳擊室!
男人徒手打在沙袋上,身上的西服都沒來得及換,才剛進來不久,西裝臂膀處已經他強烈的力道撕開一個大口子。
可見幽均霆現在整個人的情緒都是尤為暴動的。
容錦年隻在一邊看著,完全沒有上前的意思,男人在這個時候內心其實是相當的脆弱,不管任何人想要說什麼都絕對的聽不進去。
在這個時候,隻能讓他自己打的舒服了,心裏的怒氣也就徹底的釋放了。
“怎麼回事?”帝蘇進來,就看到這樣火爆的場麵,穿著西裝的男人瘋了一樣的徒手擊沙袋。
而他剛站定,就要聽到‘嘩啦’一聲,沙袋破了!
容錦年和帝蘇對視一眼,皆是默認的不上前,這個時候他就如野獸一般,上去的人不管多厲害,都絕對半條命交代在他手裏。
“他這刺激似乎有點嚴重?為路顏?”其實不用問,也知道是因為什麼。
剛才他才從崀山那邊回來,而且如今,除了崀山那位,還有誰能輕易傷害了這個男人!?
容錦年點頭,帝蘇又問:“說了些什麼?”
“具體的我不清楚,回來就這樣了,估計沒什麼好話吧!”
不用去想其實也知道沒什麼好話,這個時候路顏要是對他投懷送抱,那才是一定有問題。
兩人都不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站在等在一邊。
等著這頭獅子發泄夠了再說!
隻是,“大哥,要不你去攔下來吧?你看他那雙手!”那雙手已經血肉模糊,短短一個小時不到,他就已經打壞了是個沙袋。
而還沒發泄夠的男人,似乎就如感覺不到痛一般。
“你怎麼不去?”帝蘇蹙眉,語氣也有些不悅。
沒等容錦年說話,帝蘇又補充了一句:“我可是記得,在我們中,你的身手是最敏捷的。”
“但二哥是最狠戾的,你是最好的!”容錦年接話。
最好的!?
現在不管是誰在幽均霆麵前,大概都不敢說是最好的吧?
誰上去,他都是以拚命的狀態來交手,這樣的情況,要有人敢上去才奇怪了。
最終容錦年和帝蘇都沒上去攔他,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他們兩個人一起上,也可能不是龍宸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