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趙雍淳訕訕,堅硬的轉身走了兩步。
“等等!”宋蘊叫住他,“阿淳,阿痕明天開始要跟著梁措將軍學武和學兵書,你要不要一同來?”
話剛說完,生怕趙雍淳拒絕,她立馬補充了一句:“我怕阿痕不聽從我的管教,想找你幫忙,跟著一起管著他。”
趙雍淳原本是要拒絕的,因為他不想攀附昭王府的勢力,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可聽到宋蘊後麵半帶著懇求的聲音,就鬼使神差的點了頭答應下來。
“好,明日我來,還翻牆。”他笑了笑,說道。
宋蘊含笑點頭,目送他又身手矯捷的翻牆離去,驚起一群次第響起的犬吠聲。
“公主,好像有人影往您院子裏闖進來!”王府的總管領著護院匆匆跑來。
宋蘊輕笑,道:“是闖進來一隻野貓,不過,它又翻牆走了。”
總管放心下來,勸宋蘊早點歇息,就退出了宋蘊的院子。
宋蘊看著月光撒在院子裏的銀華,趙雍淳的這條大腿,她抱定了,而且還要抱得神不知鬼不覺,不叫別的人知道她與趙雍淳的關係。
第二日一早,梁措來了昭王府。
梁措身形高大魁梧,更是一臉橫肉,看起來就有凶相,能嚇得住人。
宋昱痕由乳娘牽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正廳裏,半跪在梁措麵前,接過宋蘊遞給他的茶,他懨懨的往前一送:“阿痕請梁師父喝茶。”
“嗯。”梁措聲音冷而威嚴。
宋昱痕隻微微抬頭看他一眼,就嚇得小身子往後縮了縮。
宋蘊對此很滿意,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對梁措微行了個禮:“梁將軍,阿痕就交給你了。”
“蘊公主放心。”相較於對宋昱痕的凶狠冷意,梁措對宋蘊卻是恭敬有加。
宋蘊離開了正廳,梁措也不耽擱,喝了徒弟茶後,就領著宋昱痕去了北苑,讓宋昱痕站在那兒紮馬步,他則是搬了個椅子在不遠處坐著,閑暇喝茶。
三月多的太陽還不毒辣,可宋昱痕隻是個十歲的小孩,才站了沒一會兒,就雙腿發抖,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往下掉。關氏看著心疼,過去拉著宋昱痕不讓他紮馬步了,要他到樹蔭下歇息。
梁措抬手就是一鞭子打在關氏身上,關氏“哎喲”喊了聲疼,做了凶悍模樣要罵梁措。
梁措卻是接下來又是一鞭子打在宋昱痕身上,怒聲教訓道:“你,一個奴才做著主子的主,阻攔本將軍教導徒弟,該打!你,師父教你練功,你偷懶懈怠,該打!”
梁措是多凶悍魁梧的人,關氏和宋昱痕都挨了鞭子,嚇得不敢動,怕再惹怒了梁措,被梁措打出一身傷來。
關氏委委屈屈的放開了宋昱痕,站去了一旁。
宋昱痕抹了抹眼淚,委屈可憐的看向關氏,看關氏幫不了他,他就隻好低著頭咬牙從樹蔭下出來,乖乖的在原先的地方繼續紮馬步。
梁措那兩鞭子威懾力十足,宋昱痕乖乖的紮了一上午的馬步,中午跟著梁措一起在北苑用了午膳,小歇了片刻後,又被梁措強硬訓著紮了一下午的馬步。
這一天下來,宋昱痕雙腿酸痛得直打擺子,站都站不穩。
他回了住處後,就抱著關氏哭起來:“乳娘,他們都欺負我……我不要在昭王府了,我要回敬王府,我想我娘……”
“阿痕,你記住了,你現在是昭王府的世子,不是敬王府的人了,你記住那些欺負你的人,等你長大了,收拾他們!”關氏一邊哄著他,一邊狠厲的給他灌輸睚眥必報的思想。
她也恨得牙癢癢,她先是在章太妃那兒受挫,現在又被一個梁措給打了。
這仇,她必定要報!
“昭王府的人都欺負我!隻有乳娘對我最好了……”宋昱痕憤恨的說,又貼在關氏懷裏撒嬌:“乳娘,我想吃蓮子棗泥糕。”
“乳娘去給你做。”
“乳娘最好了!”宋昱痕歡喜起來。
宋蘊聽聞了宋昱痕今日一天紮了一天的馬步,擔心他小小年紀這麼嚴厲的管教會受不了,便去北苑找了梁措將軍,商量著能不能不要太嚴厲了,慢慢教,別讓他受太多的苦。
“若不嚴厲些,他如何能成才?昭王府以後還得靠他擔著,他不可能像京中其他權貴子弟那麼紈絝享樂!”梁措態度嚴正的道。
宋蘊想著,梁措說得有道理。
但她還是派玉香去給宋昱痕送了能減輕酸痛的膏藥,以及一包配好的藥材,泡澡的時候放在水裏,能夠減輕不少酸痛。
當然,她的這些好心,宋昱痕並不知道,藥全讓關氏偷偷的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