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月樓。
“瞧瞧,最近幾日瀾月樓熱鬧了許多。”紫衣少年手執一柄白玉骨扇,媚眼如絲的瞟了一眼滿堂賓客的一樓打大廳,“二樓和三樓的包間也全都滿了。”
“京都發生大事了?”趙雍淳皺眉問,這幾日他被宋蘊強行邀去昭王府在北苑看梁將軍教宋昱痕練武,他身上有傷,隻能看。
所以,對於京中的事情沒怎麼打聽,來瀾月樓的次數也少。
瀾月樓是京中有名的風月樓,雖說是供權貴們消遣的地方,但並非青樓,瀾月樓不僅有女子,還有色藝雙全的男子。同時,瀾月樓還賣消息,四門八方的事,隻要想知道,又能出得起價錢,瀾月樓就能幫你打聽到。
這幾日瀾月樓賓客滿堂,自然是為了買消息而來,而他們要買的消息,並非是瀾月樓不賣,而是瀾月樓也沒打聽到。
可這天下又怎麼會有瀾月樓查不到的消息?
他們一直滯留瀾月樓,無非是想得到這個消息的人太多,誰都想得到第一手消息。
“鳳凰令出現了。”紫衣少年平靜無波的語氣,卻驚起滿室波瀾。
“準確說,畫有鳳凰令的圖紙出現了。”
趙雍淳雖然驚詫,但麵上無波,端了手邊的一杯茶飲了一口,等紫衣少年將後續的話說完。
“別看想打聽消息的人這麼多,實際上隻有三波人,衛家,江陵府,和皇宮。鳳凰令的圖紙隻出現了四份,還有一份在我的手上。”紫衣少年說罷,臉色暮暮沉沉的,少了一貫的玩世不恭,搖頭歎息道:“京都這場混亂來得太快了!”
趙雍淳抿唇不語,同樣他的臉色也如紫衣少年一般,鳳凰令的消息出現得太快了,快到他們還來不及成長、積攢勢力。
“有打聽道進一步的消息嗎?”趙雍淳沉著臉色問。
紫衣少年搖頭:“沒有半點蹤跡可循,這四張圖紙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趙雍淳沒再問,隻喝茶。
紫衣少年又問:“你想要鳳凰令嗎?”
趙雍淳沒有絲毫猶豫:“想要,不過,我們不夠強大擁有它。”
紫衣少年又問:“那到手後,你想把鳳凰令給誰?衛家,江陵府,還是皇宮那邊?”
這事,趙雍淳還沒考慮。鳳凰令不會平白無故的現世,肯定有人想要將京都的這趟水攪渾。說不定那麼多人為了鳳凰令趨之若鶩,到最後不過白忙一場。
眼下,他們最重要的還是在鐵卷丹書的消息還未傳出去之前,得到鐵卷丹書。
宋蘊邀了趙雍淳早些去昭王府,他不能在瀾月樓久留,一杯茶未喝完,就去了昭王府。
他到昭王府門口時,正好見府外備好了馬車,章太妃和宋蘊出門準備上馬車。
宋蘊一見他來,就叫他:“阿淳,我與姨母要進宮去找皇上,讓阿痕能和皇子們一同跟著李大傅讀書。你隨我們一同去吧。”
趙雍淳本來想拒絕,可他腦海中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宋蘊其實很排斥皇宮,便鬼使神差的點了頭,並跳上馬車,與車夫坐在一處。
街角隱蔽的一棵大樹上,紫衣少年隱匿著身影,看著那一幕,無奈的搖頭:“嘴上說要與昭王府撇清關係,可身體倒是誠實的很!”
等昭王府的馬車走遠了後,紫衣少年才從樹上下來,他剛準備走,又一道身影落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