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現今雖身體有些異樣,但她功力深,又有諸多寶物護身,倒也與常人無異。
快近晌午時,宋蘊才穿得一身厚實的白色狐裘大氅,裏麵是一身鵝黃色對襟襦裙,出門時下起了小雨,玉香給撐了一把橘色的油紙傘。昭王府離鎮威將軍府不遠,正好一路步行過去。
鳳瀾月自然沒有在門口等著,隻有一個丫鬟在府門口迎宋蘊,“外麵天氣冷,鳳姑娘身子不能受寒,在屋子裏等著蘊公主。”
宋蘊不會計較這等小事,由丫鬟領著進了府裏,一進府裏,就覺得溫暖異常。
丫鬟不知是多嘴,還是故意:“因為鳳姑娘的身體,將軍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府裏各處都燒了地火龍,故而暖和的很,鳳姑娘那院子裏,還有壁爐,和極其昂貴的火焰石。”
宋蘊未露聲色,一路跟著丫鬟往鳳瀾月住的院子過去,趙雍淳今日並不在府中,聽丫鬟說是皇上召他入宮議事了。
進了鳳瀾月那屋子裏,桌上已經擺了酒菜,不過鳳瀾月沒有坐在那兒,而是在另一旁坐著,手裏拿著針線簍,膝蓋上放著一件男人衣裳,一看就知道是趙雍淳的。
鳳瀾月抬頭看向宋蘊,盈盈笑著,單純清澈,“阿淳哥的衣裳破了,我給他補了一下,我女紅不好,也不知道阿淳哥會不會嫌棄。”
宋蘊過去看了看眼,鳳瀾月的女紅很好,縫的是袖口,宋蘊倒是沒看出來袖口哪兒破了,隻看到鳳瀾月在袖口縫的花樣是柳梢月,趙雍淳似乎有幾件衣袍袖口都有柳梢月的圖樣。宋蘊眼神暗了暗,臉色寒了幾分。
“你阿淳哥最疼你,要是知道你費力做這些,耽誤身體病情,怕是不高興。”宋蘊冷冷道,語氣裏帶著幾分酸澀。
鳳瀾月低垂的眸子,微微抬起,眼中已含著淚光,她側開頭去,小心的用衣袖擦了下,轉而麵對宋蘊時,又是一臉舒心甜美的笑容,隻是眼神中難掩黯然,“過幾日我娘親就會來京都,我會隨著娘親去湖心小築,不能總是照料阿淳哥的生活起居。今次邀請蘊公主過來,是想求蘊公主幫我照顧阿淳哥。”
“鳳姑娘怕是生病壞了腦子,我是蘊公主,不是丫鬟奴仆。”宋蘊冷冷嘲諷,鳳瀾月這番惺惺作態,她越發覺得厭惡。
“可蘊公主以後會是阿淳哥的夫人啊!”鳳瀾月故作天真的說。
“我何曾說過會嫁給他?”宋蘊實在忍不住怒火了,“如果鳳姑娘邀請我來,就是說這些,這頓飯,我著實是吃不下了!”
說罷,怒氣的甩袖帶著玉香走了。
出來時,外麵還下著小雨,宋蘊步子走得快,玉香拿著傘都追不上她。
到了一處酒館,宋蘊進去要了個包廂,要了酒菜,玉香看著她一杯一杯的喝酒,勸說道:“公主同她那種人置氣什麼?就算您喜歡鎮威將軍,以後要跟他成婚,就鳳瀾月那樣的身體,八成是個短命的,熬不了幾年!”
“我何曾說過要嫁給趙雍淳那個混蛋!”宋蘊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怒氣道。
玉香忙道:“是是是,他才配不上我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