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聽說這嶽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而如今被寧兒這一下撞到不輕啊,會不會出什麼事啊?若是牽連到咱們全家……”
她故意沒有將話說完,觀察著葉鬆愈發陰沉的臉色,遞眼色給仍跪伏在大堂上的手下。
手下頓然領會,不緊不慢的接著:“回老爺,屬下還聽聞嶽妃因此而難產,險些喪命。不過現在已經母子平安了。”
一聽葉寧險些害死嶽妃母子,葉鬆再也無法壓製心中的怒火,拍案而起,就連桌上的茶杯都因此而晃動,上好的茶葉所煮的茶水濺了滿桌。
“真是胡鬧!”
一聲怒斥,手下忙將未說完的話吞了回去,怯怯跪伏於地,不敢有任何動作。
鬱香想說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葉鬆一個手勢塞了回去。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葉鬆擰著眉頭對手下吩咐著:“你下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手下恭敬的退出大堂,逃也般的離開這壓抑的氣氛。
葉鬆麵色陰鬱,眼神凝重而複雜,在大堂來回踱步著,時不時長歎一聲,那緊鎖的眉頭卻沒有半刻的舒展。
鬱香見狀,心知葉鬆已然震怒,料定葉寧今日難逃一劫,嘴角彎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眸中得逞般的得意一閃而逝。
此等良機,她又豈能輕易錯過?不停的同葉鬆講著這件事的嚴重,拚命讓葉寧所背負的罪過越來越沉重。
“老爺,你看,若不是嶽妃福大命大,一但出個一差二錯,別說寧兒,就連我們也難免會被皇上遷怒。這寧兒未免太不聽勸了,我告誡過她讓她一個人不要亂走,緊緊跟在我身後,可這孩子怎麼就不聽呢!”
她的這番話說的葉鬆更加心煩,滿心的怒氣無處發泄。奈何此時鬱香一心想著如何懲治葉寧,根本沒注意到葉鬆臉色陰鬱的可怖。繼續沒完沒了的碎碎念著。
葉鬆的耐性終於到了盡頭,煩躁的一聲怒吼:“夠了!我自會處置她,你無須再多言!”
察覺到葉鬆的怒意,鬱香終於閉口不言,乖乖立在一旁,心裏卻已然滿足。想來那葉寧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領,這次也絕對難逃。
想到這裏,鬱香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淺笑。
馬車在丞相府門口穩穩停下。伍影跳下車,向馬車上的人伸出手,頗有有禮。
馬車的簾子被撩開,葉寧衝伍影感激一笑,經過今天這番折騰,她這副身子早已疲乏,不再逞強,扶著伍影的手腕小心的下了馬車。
二人走進府中,府內一片寂靜無聲,被凝重壓抑的氛圍所籠罩。
葉寧正疑惑著,突然瞥見正堂燈火通明,心下一沉。想來葉鬆定是還沒睡,在等著她回來。
不覺間瞥了一眼身邊茫然的伍影,心裏暗暗有了底,款步向正堂走去。
伍影並未覺察到有任何異樣,直到見葉寧走向正堂,才恍然發覺。緊步跟上。
正堂之上,葉鬆麵色凝重的坐在座椅上,桌上那片未幹的茶水漬昭示著他剛剛的大發雷霆。
而在他身旁,鬱香慵懶的靠在椅背,沒有半分緊張或是擔心,更多的是僥幸。
葉寧剛走進來,就看到鬱香那副幸災樂禍的嘴臉,頓然倩眉蹙緊。
見葉寧回來,葉鬆剛想開口,卻突然看見葉寧身後緩緩走進來的伍影,霍然從座椅上站起,疾步迎了上去。鬱香見狀也連忙緊隨其後。
葉鬆走到伍影麵前,福身行禮:“參見王爺。”
身後的鬱香對伍影的出現很意外,心裏難免一慌,隨著葉鬆柔柔行禮:“參見王爺。”
伍影扶著葉鬆起身,對他謙然一笑:“葉丞相不必如此多禮,本王深夜造訪還望沒有打擾。”
“王爺客氣了。請上坐。”葉鬆躬身引著伍影坐於主位,自己則坐到鬱香剛剛做過的地方。
伍影倒也不客氣,得意的朝葉寧挑挑眉,心安理得的在主位落座。
鬱香偷偷瞄了一眼此刻見到伍影後怒氣已然消了大半的葉鬆,心下一陣不悅,卻不好發作,隻得退居兩旁的座位。
抬眼見葉寧仍站在正堂中央,看葉鬆沒有要責怪的意思,鬱香已然按捺不住。
“寧兒!跪下!”
她一聲厲斥,倒是讓葉寧不禁嚇的一怔。一時茫然的看向葉鬆。
葉鬆抿抿唇,想說些什麼終究還是忍下,隻是眉頭緊鎖著,看向鬱香的眼神多了一絲懷疑與慍怒。
鬱香卻並未注意到葉鬆的目光,沉浸在對葉寧的刁難中,見她一臉的茫然,更加刁難起來。
“怎麼?這就不聽我這個當母親的話了嗎?你到底有沒有將我這個母親看在眼裏?”
她的這番話更說得葉寧茫然,抬眸打量著鬱香,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出她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