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謹咬緊了下唇。
莊楚:“放了他們。”
“不可能,這也是師傅的意思,否則,師傅設下這重重關卡,你以為是沒事幹嗎?”顧七謹冷冷地看著莊楚說道。
莊楚不再與她廢話,直接動手。
倆人還是第一次正麵交戰。
以前莊楚就知道顧七謹深藏不露,沒想到竟深藏不露至此處,若顧七謹願意出手的話,她的名聲不會比時若這個無冕之王名氣低。
好在,莊楚的拳腳功夫也不容小覷,幾番戰鬥下來,彼此都沒有占到上峰。
反而,莊楚占據著身高上的優勢,手臂穿越過顧七謹的頭頂,朝顧七謹一直死死守護的陣行開關觸去。
他不懂陣形,但開關上麵的開與關還是看得懂。
就在陣形中的楊緘已經支撐不住之時,卡……莊楚精準地摸到了陣形的關鍵。
頓時,陣外與陣內的眾人視線穿堂而過,將彼此的身影看得一清二楚。
而一直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的楊緘卻在此時昏了過去。
“雲森,快過來看看他。”簡薇焦急不已,衝著身後的雲森請求道。
這個時候的雲森倒是稀奇地沒有與簡薇唱反戲,而是邁步朝楊緘走了過來。
大概是,連他也沒想到,這個才認識不久的軍中漢子,會為了他們一行的出行順暢,竟犧牲至此。
隻是,當雲森的腳步快步而來時,忽然眼角餘光瞥到一襲白衣的少年,宛若清風朗月般矗立在八卦村的中央地帶,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眉眼間依然帥氣得叫人移不開眼睛。
似乎,少年身上多了一絲淡定的氣質。
雲森的腳步一頓,差點沒忍住,朝少年走去。
“姐。”少年卻是將視線從他身上抽離至簡薇身上。
“姐,對不起,我來晚了。”少年衝著簡薇道歉道。
心急如焚的簡薇這才看到莊楚……一直強忍的淚水,忽然就這麼衝出了眼眶。
“你……沒事了?”簡薇不敢相信地看著少年笑著朝她走來的步伐。
一邊朝雲森招手,等雲森過來接住楊緘後,一邊站起來,朝少年走去,抓著少年的手臂,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確定少年哪裏都沒有受傷後,喜極而泣地將少年緊緊摟進懷抱中。
莊楚仍然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既沒有伸手回抱簡薇,也沒有再同簡薇說話。
雖然心底有萬千話語想說,可他終究是……不能再向以前那樣……
感受到少年不對勁的地方,簡薇從少年的懷抱抽離,仰頭看向他,明明還是那張笑得異常邪氣的眸子,可她總覺得眸子裏多出了一些深沉得她看不懂的東西。
似乎,少年身上有什麼東西被深沉了……氣質變得愈發淡定。
“喬,我先去看看楊緘,一會咱再聊。”
莊楚笑了笑,沒回話。
姐……莊楚已經不是過去的莊楚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想說什麼便說什麼,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
記憶倒回到暗無天日的牢房裏。
他踹翻那份食物後,傭人便又立馬給他送了一份過來,他既然能踹翻第一份,自然能踹翻第二份。
這樣循環了幾次後,終於將那個幕後之人引了出來。
穿著最古老的唐氏長袍,古老的裝束將他看起來年輕的臉龐踱上了一層古板而無趣的光色。
他看著他的眼神充滿著深深的探究,還有一絲他看不懂的深意。
他對他說:“你就是莊楚?”
莊楚迎視著中年男人打量的神色,眸子底盛滿著濃濃的倔強,“為什麼要關著我?聽說你是我的父親?我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父親?”
“嗬。”中年男人一聲冷笑,“口氣倒是大,不然,你覺得你該有一個什麼樣的父親?”
“自然是光明磊落,不做這種小人才會做的小手段。”
中年男人:“何為小人?”
“你將我抓獲,並且派人守著進入顧氏腹部的重重關卡,究竟是何意?”莊楚冷眼瞪著男人。
“顧氏本就不是他人可以進來的地方,你們為何而來?”
“既然如此,為何要給一個六七歲的小孩下那種隻有顧氏才有的解藥?你不覺得你的話語前後矛盾?”莊楚忍不住想嗤笑。
中年男人聽到此處,眉峰不易察覺地蹙了一下。
好半晌後才道:“看你的五官,便能確定,你就是莊楚無疑,既然是我顧峰的兒子,就應該向著我,何故向著外人?”
莊楚:“你一天都沒有養育過我,甚至母親離逝前,也沒有出現,你如何敢稱是我的父親?”
顧峰緩緩閉上了眼睛。
宛蘇的早逝,是他一輩子都沒料到的,那個的錯誤,折磨了他十八年,他恨不得十八年前,那一場架,他沒有同她吵,是不是如此的話,她就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