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曾想,即便易驍然都說到了這裏,福管家卻還是一副“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模樣”:“孫少爺高抬了,我橫豎不過是個年過半百之人,哪裏又擔當的起孫少爺你這‘人才’二字。請孫少爺上樓,老太爺在等著你呢。”
“……”
嗬,易驍然眉頭微微向上挑起,看這樣子,他還是不打算投靠到他們這邊來了。既然是不打算投靠,那之前又為何去幫助錦兒過了敬茶的那一關呢?
易驍然想不通這裏麵的事情。
要知道,在他這三十多年來的記憶裏,福管家一向態度軟弱,唯易老爺子的命令馬首是瞻,從來不敢違抗其命令半分。現在,這樣一個可以說得上是任人擺布的木偶突然有了自己的思維和想法,無視老爺子的命令,幫助了他剛剛才進入到易家不久的寶貝媳婦兒過關,說他沒有所圖,易驍然是不相信的。
可他前麵明明都已經跟福管家拋出了橄欖枝,他就好像是沒有聽懂他話中的意思,不,確切點說就像是故意無視掉一樣,這可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易驍然一雙漂亮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心下百轉千回,卻沒有再發一言。
也罷,先解決掉樓上的那個老爺子,再來好好陪你玩玩。
沒有繼續跟福管家糾纏,易驍然最後睨了他一眼,極有深意的衝他笑了笑後,便抬腳朝著樓上的書房走去。
易老爺子的書房對於易驍然來說,其實並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隻要一犯錯,這裏基本上就變成了他的“臨時監獄”,罰抄家訓、麵壁思過、家法伺候。每一項的記憶都不是太好,可偏偏就是這些記憶撐起了他的整個童年。
沒有敲門,易驍然直接推門而進,易老爺子背門而站的姿態像極了一個迫不及待想要向他炫耀的勝利者。
炫耀勝利?
從知道他娶了錦兒開始,這老爺子暗地裏不知道下了多少絆子,那每一樁每一件的,除開今天這一次是他不夠細心,沒有安排好讓老爺子的人鑽了空子,其餘哪一次他讓老爺子得到甜頭了?
不過就是小贏了他這麼一回,也值得老爺子如此高興?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無聲的輕哼了一聲,易驍然兩步進屋,直接道出來意:“說吧,爺爺,這一次你到底是要怎樣才肯把那個女人交出來?”
在幾名長老跟他說,那個謊稱是易媽媽派過去找他家錦兒的姑娘無故在祖宅內失蹤後,易驍然就已經猜到了這一切鐵定是易老爺子的手筆,之所以沒有當場說出來,不過是因為顧忌著他們家的顏麵,加之,當時他的手上並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這一切就是老爺子做的。
想來,楊長老當時麵色那麼怪異,甚至於說,除開說了兩句斥責陳長老不敬態度的話外,貌似就沒有再說些什麼東西,應該就是已經猜到了這一切的幕後真凶就是他麵前這個冥頑不靈的爺爺。
別人家的爺爺都是退居二線,恨不得整天含飴弄孫,頤養天年,從不給子女孫輩找麻煩。他家的這個簡直就是個另類,全部反著來不說,還整天唯恐天下不亂!
沉思中,之間上方的老爺子突然轉過身來,蒼老的麵龐上透著一抹極其明顯的笑意,開口的第一句話,便讓易驍然攥緊了身側的手。
“驍然,你是我的親孫子,自然也應該猜到爺爺我到底是要你做什麼事情。”
“不可能。”易驍然西安都不帶想一下的直接拒絕,“我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和錦兒離婚,也絕不會娶別的女人!”
“是麼?那我們爺孫倆之間貌似也就沒什麼東西好談的了。”
易老爺子的態度突然變得強硬起來,眼見著易驍然一副拒絕合作的態度,語調都跟著飆升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