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能想出一個具體的所以然出來,顧錦昕所幸也就不在繼續糾結於這些東西了。
抱著鬧騰的小歡兒一起上了二樓,顧錦昕直接就奔主臥室。早在他們還沒有回來之前,易驍然便打電話吩咐了家裏的管家過來準備了一下,推開房門,臥室裏那張滿是粉嫩嫩的公主小搖籃就映入了顧錦昕的眼內。
顯然,即便是她家的易先生心裏在怎麼嫌棄小歡兒這個小電燈泡,卻也還是把小歡兒的所有東西都給一一的準備好了。明明在回海城的時候,他還一臉嫌棄的跟她說讓小歡兒去住主臥室邊上的側臥,不讓她和他們兩人一起睡。
現在,嬰兒床被安放在了主臥室裏,這意思顯然是不言而喻了。
顧錦昕情不自禁的笑了笑,隨後低下頭,伸手輕輕的抓住小歡兒的小胖手,樂嗬嗬的和她說:“歡兒,你看,你的姨夫還是很喜歡你的,不然,他也不會把你的小床給安排在主臥室裏,對不對~”
尚不知事的小歡兒自然是回應了她一連串的嗬嗬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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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明明應該是陽光最為強烈的時刻,可眼前的這座日式的陳舊宅院卻照舊昏暗的看不見多少光亮,每一個角落望過去都是黑糊糊的一片,雖然沒有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卻也比得上太陽落山後的昏沉。
這座宅院坐落在兩座直插雲霄的大山之間,麵積非常的大,足足有兩個度假村加起來那麼多。周圍參天的樹木相互交雜而長著,它們茂密的枝葉便是遮擋天際光照的罪魁禍首,庭院內,半人高的雜草錯落叢生,偶爾微風拂過,草叢裏還會發出沙沙的幾聲響,在加上四周樹木的一道道的黑影,讓這個本就透著冷意的庭院變得更加的陰暗、詭異,就像是一座沒有人居住的鬼宅一般。
不知道這樣沉寂了多久,就在天際的日頭都快要跌落西下的時候,宅院內終於亮起了一抹微光。
就好像是多米諾骨牌效應一眼,很快,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開始從宅院的房間裏走了出來,他們每個人的手裏都提著一盞閃著微光的燈籠,紛紛快步疾馳在庭院的走道上。
他們沒有人說話,甚至於就連他們的身體都是微微半彎著的,表情僵硬,麵色慘白。很快,宅院裏那一排排掛在房簷上的燈籠,慢慢地都被黑衣人們給點上了火光。
一時間,本該是昏暗詭異的庭院頓時變得燈火通明起來,也平添了幾絲異樣的人氣。
宅院正中間的那間屋子,也是在這個時候傳出了動靜。
門外的兩側分別站著四個低頭不語的黑衣人,細細看過去有男有女,但是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僵硬的,嘴角雖然維持在最標準的四十五度微笑上,但眼內卻是空洞一片,找不到任何的光亮。
就像是已經被抽掉了靈魂的活死人。
事實上,他們確實也跟活死人差不多了。
“嘎吱”一聲響,封閉了多時的房門突然被人從裏麵給推了開。
最靠近門邊上的兩名黑衣侍女抬起頭來一看,瞅見那廂隱隱出現在門口的身影,趕忙抬腳就迎了上去。很快,一個意誌模糊、滿臉憔悴的女人便被著兩名黑衣侍女從房間裏給小心地扶了出來。
按照往常的慣例,黑衣侍女們攙扶著女人就要朝房間的左側小道走去,在左側小道的盡頭處有一間屋子,是這個可憐女人的住所。
其中一名黑衣侍女悄悄地用眼睛打量了一下女人,發現她身上的淤青傷痕比之昨天又多出了不少,甚至,在她的手腕和腳踝處還有非常明顯的勒痕,足足有半尺那麼寬,部分地方還隱隱的滲出了幾絲血跡,看上去是血肉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