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昕聽到這裏，已經覺得自個兒的心痛得是快要從她的喉嚨口裏跳出來了。
大口呼吸了好半響，心跳漸漸的平和下來後，她這才重新聽見自己的聲音：“那啟軒難道就沒有什麼家庭願意收養他嗎？”
“這……”
聽顧錦昕提到這個話題，張院長先前還在沉浸在回憶裏的神情霎時間就變得複雜和為難起來，就好像是有什麼不能繼續往下說的事情一樣。
沒聽見張院長的回話，顧錦昕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她，見她好半響都不願意張口，顧錦昕當下心中便有了些許的了然。
想必應該是有家庭曾經想要收養這個名叫“啟軒”的孩子，但是孩子現在為什麼又會在孤兒院裏，甚至於性格還變得如此怪癖，難以親近，這裏麵應該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錦昕想了想，隨後小手抓向身邊的易驍然，輕聲喊道：“驍然……”
兩個字，意思不言而喻。
“嗯。”易驍然反手將她的小手抓在自個兒的掌心裏，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隨後，易驍然的視線同樣直直的落到了張院長的身上，“張院長，你如果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不妨直說，我和錦兒都不是那些愛計較小節的人。”
一句話，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同時又安撫了張院長那顆擔憂不已的心。
“其實，啟軒前前後後也有兩個家庭想要收養他的。”
沉默了半天後，張院長最終還是在易驍然和顧錦昕的堅持下拉開了話甲子，“啟軒這個孩子怎麼說呢，算是當初那五個孩子中年級最小、同時模樣也生的最好的孩子。我記得，在他到了孤兒院的第五個月，就有一對夫妻特地過來詢問，跟我說他們想要收養他。可是，就在那對夫妻簽署收養協議書的當天，啟軒卻出了情況……”
張院長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啟軒的反應。
張牙舞爪，表情癲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所受的創傷太大，導致啟軒至今還沒有從哪些傷痛中走出來還是說如何，就在那對想要領養他的夫妻在她的辦公室裏，準備簽署領養協議的時候，原本一直安安靜靜低著頭站在一邊不說話的啟軒突然就像是發了瘋似的，不僅張牙舞爪的衝上前來，一把將領養協議撕了個粉碎不說，連帶還咬傷了那對想要領養他的夫妻。
更讓張院長感到心驚的，便是啟軒在咬完人被推倒在地後，不僅沒有任何的不適，反而還躺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
那個笑臉，那陣笑聲對張院長來說後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像是噩夢。
經過這麼一遭，後來的領養自然也就是不了了之了。
在送走了被咬傷的領養夫妻後，張院長趕忙找來了之前為啟軒做心理輔導的醫生，想要他重新再替啟軒做個詳細的心理檢查。
啟軒在心理醫生的麵前表現的非常好，正常的就和一般的孩子幾乎沒有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不愛說話，也不愛怎麼和別人親近。
張院長聽從心理醫生的意見，特地帶著啟軒到人多的地方走動了一段時間，後來，許是見啟軒是在也是沒有再出現過當初那種發瘋咬人的情況了，張院長這才重新給他安排領養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