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在這個世界裏是唯一能讓你通行無阻的東西。
寇德王爺的府邸在托布裏斯外城,離王宮距離有好一段距離,坐馬車都要走上近一個小時。每天在王廷議事完畢後,他會在出了內城後沿著城區主幹道往府邸走回去,而隨行馬車和侍衛則慢慢跟在身後,前麵會有防城官兵幫忙開道,一路緩緩行進,遇見的百姓還須躬身迎接。
行至外城最繁華的商業街,他還會有興致的找商販們買上一些商品,與他們親切交談,幫助他們解答一些疑惑。這麼多年下來,很多商戶都尊敬的喊他老寇德王爺。
這次才走過一半的商業街,前麵竟有人群聚集擋住了路,巡城的官兵雖然在驅趕卻無法一時疏通,寇德王爺隻好停下來等待。有在街邊躬身迎接他的熟識商戶老板躬著腰上來告訴他說,前麵是有商戶因為交稅的問題和收稅官動了手,導致一些本就不滿的商戶圍住了收稅官不放他走。
寇德王爺聽了後饒有興致的說道,“還有這等事?收稅官沒有喊官兵來麼?”
“老王爺,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熟識商戶回答道,“他們就是認為收稅官大人不該在今天這個日子來!”
“今天是什麼日子?為何收稅官不該來?”寇德很是奇怪。
“倒不是什麼日子!”這熟識商戶陪著笑說道,“就是前這陣子冬季剛過,有些商戶們的庫存還未清理幹淨,手上現錢不多,這稅錢一交,怕是開春後沒法多進新鮮的貨物來做生意了。”
“這是今年才有的事麼?”寇德王爺問道,“收稅官應該是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過來吧,往年可不見他們這樣鬧事!”
“主要是去年國王陛下發了征召,把所有民船商船都征用了去做運輸軍隊到諾魯,諾魯那邊又把胡克港口拿來運兵,不許貨物進出,導致我們手裏的貨物都是從別的國家陸地遠道運過來的,早就過了好用的時間季節,所以去年到現在買賣就不怎麼好做了。”熟識商戶詳細解釋了原因來。
寇德王爺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慢慢往前麵人群走去,想要看個事情的究竟。不過還沒等到走近,就有負責開路的巡城將領上來勸阻他不要再往前走,說是前麵的商戶們情緒很大,一時半會可能無法平息。
“那收稅官怎麼樣了?”寇德王爺問那將領道。
“回王爺,收稅官躲在馬車裏不敢出來,不過我已經讓人去了市政廳報信,應該很快就有平亂的官兵過來了。”那將領踮著腳努力地指著人群裏那隱約能看見的馬車頂給寇德王爺看。
“等官兵過來都什麼時候了?”寇德王爺不滿道,“本王爺難道得等到你們把事情平定了才能回家?”
“那末將現在就讓士兵們去分開那些商戶!”將領見王爺發怒趕緊低了頭。
“就你們這幾個士兵?”寇德王爺指著前麵幾個連人群縫都插不進去的巡城官兵道,“想被商戶們撕碎嗎?”
這將領頭低得更加低了,一句話也不敢說。寇德王爺不再斥責他,自己往人群走去。有最外層的商戶回頭看見了老寇德王爺過來了,於是連忙高喊,“快讓開,快讓開,老王爺來了老王爺來了,讓老王爺評理!”
老王爺三個字一出,本來憤怒的商戶們都自覺讓開了路,一齊躬身向走過來的寇德王爺問好。寇德王爺也微笑點頭回以禮貌問候,等到他走到了馬車邊上,便有個看起來似領頭的商戶上來向他說明情況,說的和前麵那個熟識商戶講的差不了多少。
“大家先別激動!我來幫你們解決這件事情好嗎?”寇德王爺勸了一句話,商戶們聽了紛紛感謝不已,他便敲了敲馬車,對裏麵的收稅官喊道,“蘭德爾,你在裏麵嗎?”
聽見了外麵動靜後,馬車車窗隨即打開,一個肥頭大臉的中年人把頭伸了出來,他看見寇德王爺後大喜,帶著哭腔連忙喊道,“王爺救我!王爺救我!”
“你怕個什麼?真是丟盡了你們家族的臉麵!虧你父親還把你選做繼承人!”寇德王爺先是訓斥了他一句,語氣又改溫和了說道,“你先下來,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好的好的!謝謝王爺!”收稅官蘭德爾忙不迭的點頭道謝,又哆哆嗦嗦地爬下了馬車。
看見了收稅官,本來平靜下來的人群又開始憤怒起來,個個高聲叫罵著。寇德王爺隻好再舉手示意他們安靜,不要影響自己處理事情。人群也是很聽話地再次安靜下來,等待老王爺的處理。
“你是為何跟商戶們吵起來的?”寇德王爺問道。
“今天是交稅的日子,但他們說去年生意不好做,說什麼想留點現錢在手裏,想要遲點再交!”蘭德爾回答道,“下官其實也不想催他們,收的稅又不是進我的口袋,王爺您說是吧?可是國王陛下去年就下了命令,全國的稅錢都必須按時交納不得拖欠!前線有那麼多軍隊要養,上十萬人可都在等著花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