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放下筷子,背靠椅子。趙通的態度讓留白琢磨不透,沒有想象中的憤怒情感,倒像是...將一塊燙手山芋拋掉,隻要不在自己手上就萬事大吉。
趙通興致勃勃的介紹菜名菜品,此刻化身為美食專家,隨意挑出一道菜都可以說的頭頭是道,菜品的起源和味道,口感的優點與廚師手藝的下滑。
留白不得不打斷趙通關於美食的個人演講,“趙家主,我來的目的你是知道的。錢家說的理由還是有可能站住腳的。”
趙通聞言樂嗬一笑,“別的不講,錢家在劫走核心碎玉後就發動進攻,現在趙家名下所有關於王家的產業已經有名無實嘍,尺度把握的剛剛好,未觸及底線。還不至於趙家發動全麵進攻。但是這些已經可以說明,錢家早已預謀。”
“況且王家的這些產業隻是暫時存放在趙家,小生與小嵐成婚後自然會歸還過去。至於核心碎玉,現在隻有皇室才有能力護住,趙家不能,錢家也不能。當年王家巨變,單憑錢家的那些人恐怕是不夠的,應該還有隱藏在暗處的第三方勢力。”
留白沉默不語,心中關於第三方勢力的疑惑再次肯定。事情變的越來越複雜,看來要去瞳城看看王家的產業是否真的已經被錢家占去。
“趙家主,叨擾了,還要借文房四寶和飛鴿一用。”
“應該的。”
一切都開始清澈,心中的謎團似乎要掀開遮掩的麵紗,然而在麵紗即將掀開的瞬間又被一層迷霧所掩蓋。
帶著留白疑惑的飛鴿騰空而起,朝著帝都的方向飛去。
“告辭了。”
“使者慢走。”
留白跨上駿馬朝著瞳城出發。
駿馬載著留白漸行漸遠,一路煙塵。奔騰的馬蹄踩在路上頓出張弛有力的腱子肉,光潔的色澤隨著起伏的腱子肉波浪般閃爍。
咻!
黑色銳利的匕首激射劃過馬腿,一聲哀鳴,駿馬栽在地上。血珠順著斜插入地的匕首利刃滑下,鮮紅晶瑩的血珠映出被駿馬甩在地上單腳半跪的留白。
留白站起身,臉上很難看。攔路的錢士達手裏抓著本應到達帝都的飛鴿,癱軟的鴿脖麵條般拉攏在半空,很明顯已經死的透透的。
“嘖嘖,原本想扔在你脖子上,沒想到扔偏了。真可惜,”錢士達一臉遺憾,像沒品嚐到美酒的酒客一樣,“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舍不得給我飛鴿,還給你就是。”
死去的飛鴿被錢士達扔出去,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在留白腳下。
“碎玉果然是錢家劫走的,難道你以為將飛鴿攔下錢家就可以瞞天過海了?天真!”
“天真的是你,”錢士達臉上綻放出和善的笑容,“錢家瞞不了天,過不了海,與我何幹,你還是想想有什麼遺言憾事,當我心情好的時候說不定會幫你完成。”
“哈哈哈哈,”留白仰天大笑,“你還真以為吃定我了,年輕人,有信心是好事,但是不要自滿。”
“是嗎?”留白伸出雙手,白淨的手開始扭曲,血肉迅速幹枯,修剪整齊的指甲變長變尖,如同長在惡鬼手上的利刃。
留白瞳孔緊縮成一個點,妖化!“你是妖王的眷者!”
“你知道的似乎太晚了。”
錢士達右手虛握,恐怖的能量彙聚在掌心旋轉成圓球,身體仿佛炸出的炮彈衝向留白。
轟!
撞擊產生的颶風肆意破壞所遇到的一切,強烈的氣流吹動錢士達額頭的劉海,嗯?躲過去了。
揚起的煙塵散去,留白氣喘籲籲的站在不遠處,可惡!
留白漆黑的眼睛忽然冒起幽藍般的光芒,雙腿紮步緊握雙拳,自身散發的氣勢掀起碎石土塊,違背物理規則朝上升起。
秘術·鐵樹銀花!
地麵炸裂開來,密密麻麻的鐵樹如雨後竹筍般破土而出。錢士達左閃右閃,在接連不斷冒出的鐵樹間縱橫跳躍。忽然,滿天的花火從鐵樹上飄落,似繁星綴滿夜空,若雪飄人間,美輪美奐。
一朵不起眼的花火劃過錢士達的臉龐,仿佛柔夷的手輕輕拂過,留下一條猩紅的線。鮮血沿著線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