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已經送到了陽信公主手中,但卻不見有什麼動靜。”今日一天的功夫,小祿幾乎跑斷了腿,每次回事兒都看見自家公主手上捧著那本書,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好看。
“嗯!”劉璃呼了口氣,拿起一條絲帶夾在書中充當書簽,眨了眨眼睛,“叫錦風準備棋具,我要去宣室殿找父皇下棋。”
“啊?!”小祿張大了嘴巴,驚得說不出話來。
遠遠地聽見有腳步聲,陽信公主扭頭循著聲音望去,卻看見劉璃被人花團錦簇地圍著,緩緩走到了宣室殿前。
“哼!她來做什麼,是想看我的笑話嗎?”陽信公主皺了皺眉頭,一臉鄙夷地扭開了臉。
“皇姐快些起來吧!這大冷的天跪在地上吹風,多傷身體!”劉璃緩緩踏上台階,來到陽信公主身旁,附身勸道。
“貓哭耗子!”陽信公主一臉的厭棄。
劉璃暗自好笑自己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卻仍然抬手招來了廊下雪地裏站著的翠珠,柔聲道:“天兒太冷了,我這個手爐就留給皇姐用吧!”說罷,伸了手將溫暖的手爐遞給了翠珠。
此時,小祿早已敲開了宣室殿的門,景帝暄劉璃進殿。於是也沒等陽信公主表示反對,劉璃便領著自己的人轉身大步走進了大殿。
轟……
朱紅的殿門重新閉合,阻隔了殿內與殿外的世界,仿佛一聲喪鍾,敲在了陽信公主的心上,長長的指甲摳進了手心的肉裏,疼痛讓她渾身都在顫。
“公主,暖暖手吧!”
翠珠不合時宜地遞上了手爐,更激起了她心中的怨恨與憤怒,抬手將手爐奪了過來,使勁兒丟到了廊下的雪地裏。
想盡了一切辦法,竟沒有一個人願意替劉榮遞個話進宮,雖說是好言好語的招待著,卻還是讓劉榮一陣心寒。
有能耐背著郅都大人放水,竟沒有能耐在宮裏聯係到人,怎麼說劉榮都不會相信啊!
不知等了多久,獄卒終於送來了筆墨紙硯,看著擺放在麵前的毛筆,劉榮不由暗自歎了一口氣。
要了一套筆墨都用了這麼長的時間,背後一定有人在操縱吧!
在世人眼中,劉榮是被廢黜的太子,性情懦弱,胸無大誌,但並不代表他很笨。進了中尉府這麼長的時間,雖說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的大姐打通了牢裏的關係,但是此刻一直不見大姐露麵,也沒有大姐的人來聯係自己,劉榮便開始覺得這件事情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簡單。於是他先是哀求獄卒幫他聯係大姐或著向宮裏遞個話,遭到委婉拒絕後,他又求獄卒給他找來一隻刀筆。
不錯,就是刀筆!
原先在竹簡上寫錯了字時,可以用它刮掉錯字,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用它自盡。這是劉榮的第一個想法,而來也可以試探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沒想到背後真的有人,而且根本不是大姐。
究竟是什麼人要如此對待自己呢?
劉榮不敢再想,因為他的心裏早已浮出了答案。
“王爺,下官給您準備了些吃食和酒水,外麵又開始下雪了,天寒地凍的,好歹喝些酒暖暖身子。”吳姓小吏再一次出現在了劉榮的麵前,手中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有四碟小菜外加一壺酒。
“多謝!”劉榮點點頭,但心情很不好。
吳姓小吏也不計較,上前替劉榮收了東西,擺好酒菜,便又退了出去。
一杯酒下了肚,劉榮覺得口中心裏都十分的苦澀,胸口鬱結,思緒百轉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