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了腿疾做由頭,秀女的訓練活動我又得照常參加,看著秀女們一個個挑剔的眼神,我跟老鼠似的人人喊打。一直以為時間可以治療一切,即使別人當麵戳你脊梁骨,不過看來時間還是不夠久,我還是沒能淡定到充耳不聞,所以一早我就看明白我這種人幹不了大事。
活動完她們成群結隊地說要聚一聚,沒人叫我,我悄悄走到拐角處,舒了口氣,這樣不是正好?反正那種場合我也應付不來,回屋落得清閑。轉身想走的時候突然想到付鬱,我抬頭尋她,找了好半天才看到她也在不遠的角落裏,她也抬頭看了看我,又垂下眼簾,一如陌生人。
我不禁假設,要是當初我幫她出頭的話她現在會不會和我站在同一個角落。
算了,沒什麼可後悔的。我安慰自己,不論當初我怎麼做現在她都不會幫我的,肯定是這樣。你想啊,如今不說所有人都孤立我,單看我要搶的是她的未來老公,就算對她有恩又怎麼可能對我伸手呢。這麼一想我甚至有些慶幸,幸虧當初沒幫,不然若她仍是這個態度,那不更是難受。
我扭頭走出人群,即使是被遺棄,我也要做那個先走的,而不是被清場的。
她們都去了別處,回去的路上基本沒人,沒走幾步抬頭眼看就到房間了,又不想進,思忖了一下又順著來時的路轉了回去,尋找的感覺才是最踏實的安慰,雖然是漫無目的的。前世我特別愛坐車,尤其是長途的交通工具。人生路步步為營,隻有那段路最好走,什麼都不用想。看看風景就好。
天漸黑的時候我推開門,房裏已經點好了燈,我剛洗好臉末蔚就火急火燎地小跑進來,也沒顧得上行禮道“小姐這是哪去了,下午皇上派公公來傳您,管事姑姑讓人找了你一下午了怎麼都沒找到你。”
我看著她額頭上還未褪盡的汗,讓她先喝口水。儲秀宮人擠人的地方怎麼可能找不著,我在路上瞎逛的時候就碰到了我隔壁冰蘭帶著丫頭說說笑笑地回來。隻是有人成心想看笑話而已。
我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氣,都已經是晚膳的時候了。我猶豫著要不要去,上次的教訓我真是怕了。
“小姐趕緊準備一下吧,乾清宮的梁公公沒準一會兒就又過來了。”自從我上次冷了末蔚幾天,這丫頭懂事了許多,做事也越來越有分寸。
“梁公公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幾次”我問她。
末蔚站在我跟前低頭道“差不多姑娘下課的時候來的,這儲秀宮我都走了一圈,平時能去的地方我也都去找了,怎麼也沒看到姑娘,我。。。。。。”
“你別緊張,可能是錯過了”
末蔚愣了下,低頭道“還有就是梁公公已經來催了兩次了。”
我站起來看著窗外的天想著能怎麼辦,我現在是天一黑就往屋裏跑,可那是皇帝下的聖旨,不可能就那麼算了。
“姑娘,是拿不定主意?。。。。。。”末蔚猶豫著開口想說什麼,我扭頭看她,她正偷偷抬眼看我,四目相對之下她急急垂下眼簾。
“你想說什麼”我想著是不是上次過了把這丫頭給嚇著了,總感覺她怪怪的。
“恩,小姐,”末蔚突然跪下“奴婢多少明白小姐的難處,此時正值風頭,小姐還是等明天再覲見的好。”
我示意她起來,皺了皺眉“可有什麼理由能抗旨不尊。”
末蔚上前悄悄說“小姐,”,末蔚咬了咬嘴唇“要不,隻能受點皮肉苦了”我隨著冰蘭眼光看向桌子上的水壺。
。。。。。。
我讓冰蘭先去找太醫,估摸著他們快到了,才拿起水壺往胳膊上倒,可試了幾次自己終究是狠不下心。猛的聽到院子裏有動靜,我一急,手比腦子快,“嘩”半壺水澆到胳膊上,剛剛琢磨了半天的技巧愣是一點沒用上,疼的我直接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