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你盡管盡興的罵我,總之把我惹不開心了,後果你清楚。”陳耀陽那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恨得蔣星辰咬牙切齒,她緊攥著身側的拳頭,指尖似乎都要嵌入掌心的肉裏。
她驀然鬆開手,垂了垂眼眸,眼底劃過一絲無助。
除了乖乖的還能做些什麼呢?又能做些什麼呢?身旁這個禽獸靠著一張無害的臉,騙過她母親,在蔣母的心中樹立了良好的形象以及極高的地位。
如今,她母親重病,整個命都在陳家的手上。假如沒有了他們的救濟,根本做不了那些價格昂貴的手術和治療,恐怕早已經命歸西天了。
想到這,蔣星辰把受的氣全部一一吞回肚子裏,就算是為了她母親的命,也要忍受著這個禽獸。
陳耀陽瞥了眼身旁突然變安靜的蔣星辰,滿意的揚起嘴角,伸手想要將她鬢角掉落的細發撥到耳後。
隻是他剛剛觸碰到蔣星辰的頭發,她便條件反射般向旁邊閃了閃腦袋,一聲不吭。
“怎麼了,不開心嗎?”陳耀陽剛剛啟動了汽車,還沒開出多遠,就又在街邊緩緩停下,皺了皺眉頭。
蔣星辰隻覺得這周遭的溫度都叫她嫌棄的要命,隻怕再待下去一秒都要瘋掉。
“我自己一個人就行,用不著麻煩你了。”她推開車門,也不等陳耀陽的同意,兀自鑽下車來,將車門一合便大步流星的邁向學校。
陳耀陽想抓她沒抓住,落空了手後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滿臉不甘的看向蔣星辰離開的方向。
“不用你躲,反正你早晚是我的。”
下了車後的蔣星辰,將步行的速度照之前提了整整一倍,她怕陳耀陽會再次追過來,然後不由分說的將她甩進車裏。
她怕他,卻又倔強的不肯任他擺布。
她心裏很難受,那種說不出的難受,她想要靠快走來甩掉這些胡思亂想,可最後還是控製不住的掉了眼淚。
蔣星辰哭的越來越厲害,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無論怎樣擦拭,都還是克製不住心中的那份委屈。
她最終還是沒有去學校,而是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慌不擇路的跑進了一家飲吧。
她什麼也不顧,迅速奔上了二樓,鑽進了一間空蕩的包間後,坐在沙發上雙手埋進胳膊裏,大聲哭了起來。
或許她應該慶幸,恰巧那個包間沒有人。
服務生許是尋著哭聲找到了蔣星辰,愣愣的盯著她抖得厲害的肩膀,試探著開口道:“小姐,你要……要喝點什麼?”
她抬起淚雨朦朧的眼,聲音打著顫:“有酒嗎?”
服務生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後,不久便拎了幾瓶啤酒過來。
蔣星辰蜷縮在沙發的一角,頭靠著牆壁,時不時的抽泣著,聽到動靜後的她輕輕瞥了一眼桌上的酒,淡淡道:“不夠。”
最終,在服務生放滿了一桌子的啤酒後,蔣星辰才肯放他走。
雖然她不喜歡酒,酒量也很差,可她向來知道借酒消愁這一說,突然就很想體驗一把那種喝酒喝到想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