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南看了眼閉著眼睛睡覺的時笙,煩躁道:“不知道。”
莫北丞冷哼,“這次要再把人弄丟了,以後別來煩我。”
“恩。”
掛了電話,季時亦沒在座位上,他點了支煙,喃喃道:“時笙,我們好好過吧,雖然我不愛你,但人家說婚姻是找個合適的女人,不是找個愛的女人。”
“女人也要找個合適的男人才行,你配嗎?”
“shit,”季予南呲牙,“老子真該捏死你得了。”
他是瘋了才從美國急匆匆的趕過來。
……
時笙到美國後僅用手機給南喬發了個信息:這是我在美國的號碼。
之前的號她離開美國時已經注銷了。
南喬:如果不喜歡就回國。
她不是擔心時笙不喜歡美國,她是擔心她出事。
季家的人,沒一個心理正常的!
時笙沒回了。
後來兩天,兩人偶爾打電話,但每次都沒說幾句就掛了。
莫北丞這幾天忙,南喬也忙,兩個人除了晚上睡覺和早上上班的時候見著麵,其餘時間即便是在同一家公司也是碰不到的。
他們沒有吵架,也在說話,但卻總覺得隔著層什麼。
就幾天時間,卻感覺兩人對彼此都陌生了些,即便是以前尋常的親密舉動,在現在看來,都有種在刻意遷就的意思。
莫北丞本來話就不多,即便是在他們最膩歪的那段時間也是惜字如金,現在,卻更靜了。
比如今天,南喬早下班,晚飯時候給莫北丞打電話問他要不要回來吃飯。
那頭‘恩’了一聲,然後就沒說話了。
南喬舉著手機愣了半晌,“三哥……”
“恩?”莫北丞似乎在看文件,能聽到紙張偶爾翻過發出的聲音。
南喬也不知道自己叫住他是要說什麼,隻是單純的想叫他,而這種微妙朦朧的感覺,像蝴蝶輕輕撲騰的翅膀,撓得她心上癢癢的。
“三哥。”
莫北丞低笑,終於放下了筆,“怎麼了?”
章助理:“……”
他看了眼被莫北丞拋棄在一旁的文件,硬著頭皮提醒,“莫董,這份文件需要您過目,喬總那邊還等著要呢。”
南喬這才意識到自己打擾他工作了,“你忙吧,我等你回來吃飯。”
“恩。”
南喬匆匆掛了電話,盯著陽台上一個有裂紋的花盆出神,上次還隻是一條細線,她閑著無聊用膠水塗了一層,現在已經隱隱有裂開的趨勢了。
她覺得她和莫北丞之間的關係就如同這個花盆,無論怎麼粘合,也無法修複,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條裂縫越來越明顯。
……
時笙回美國的第四天,南喬沒打通時笙的電話,卻在國際版的財經新聞頭版頭條上看到了時笙的消息:季氏集團總裁夫人時笙失蹤。
看到新聞的時候南喬正在茶水間喝咖啡,手一鬆,杯子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同在茶水間喝咖啡的還有其他人,聽到聲音,視線都同一時間落到她身上——
本以為就是失手打破了,結果見南喬臉色慘白,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頓時都有點慌了神,“南喬,你沒事吧。”
畢竟莫北丞寵南喬是整個公司從上到下都知道的事。
真要在他們麵前出了事,難保他們那個護妻的莫董不會做點牽連的事來。
“我沒事。”
她抽回被人扶住的手,退了兩步,轉身快步出了茶水間。
一邊走一邊給木子打電話,“木子,給我訂去美國的機票,越快越好,現在,立刻。”
這一刻,她總算明白自己從時笙回美國後,就每天忍不住掃一遍新聞是為什麼。
她最怕的,就是在新聞上看到有關她的消息。
南喬這會兒情緒不穩,還要趕回去拿護照,才打電話讓木子給她訂票。
“好。”
木子不看新聞,平時偶爾看看娛樂版的,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南喬這麼急,也跟著急了起來,打開網頁查看今天飛美國的機票。
定機票的空檔,木子問:“出什麼事了?”
“時笙……”話沒說完,她直接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當一個人熟悉另一個人的時候,不僅僅是熟悉他的聲音樣貌,甚至連他身上的氣味和肌肉的硬度都熟悉到骨子裏。
她沒抬頭,光從身體的觸感便知道自己撞上誰了。
“南喬,”電話那一頭,木子問,“六點鍾有一趟,是今天最早的了,隻有經濟艙,訂嗎?”
“恩。”
她應了一聲,抬頭看向將她半攬在懷裏的莫北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