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趕在季予南發火之前開門出去了。
普通男人都討厭被人威脅,何況還是季予南這種從小高高在上、被人捧著慣著的天之驕子。
身後傳來玻璃杯砸在地上的聲響!
再下一秒,時笙就將門關上了,裏麵的聲音也聽不見了。
幾分鍾後,傅隨安桌上的座機響了。
她這幾天被季予南喜怒無常的性格折騰得夠嗆,現在一聽到電話響,整個人就像繃緊的弓。
探著身子看了眼來電顯示,眉毛鼻子都皺成一團了,“季總。”
“叫清潔工進來收拾辦公室。”
見不是叫她,傅隨安鬆了口氣,神采飛揚的打電話給後勤部。
時笙在一旁看的真切,忍不住彎了彎唇角,覺得傅隨安的表情都可以畫一套表情包了。
她開始收拾東西,雖然在這個位置坐了幾年,卻沒有多少私人物品。
傅隨安和徐琰都看著她。
雖然職場上來來去去很正常,但畢竟是朝夕相處的同事,再加上這層樓人少,感情自然要深一些。
一時間,兩人的心情都很微妙。
時笙淡定的收拾,很快就裝好了,半個箱子都沒滿。
傅隨安眼睛紅紅的,“時姐。”
徐琰張了張嘴,時笙知道他要說什麼,急忙打斷,她怕他一說話,傅隨安就直接哭出來了。
“我不是被開除,是調去給傅總經理當秘書。”
徐琰點頭,“那就是被貶職了。”
傅隨安果然哭了!
時笙瞪了他一眼,給傅隨安遞了張紙巾,“真不會說話。”
徐琰:“那我恭喜你,走了狗屎運了,居然有榮幸做全公司上下最搶手的黃金單身漢的私人秘書,你知道秘書部的那群女人為了爭那個位置勾心鬥角多久了嗎?結果傅總經理眼高於頂一個都沒看上,還就看到你了,你千萬別辜負了老天給你開後門,把握機會,爭取近水樓台先得月,把我們的傅總經理緊緊攥在手裏。”
傅隨安被他說的‘噗嗤’一聲笑了,“還真是,我都想去,我可喜歡傅經理了,笑起來能迷死人。”
徐琰是跟她鬧著玩的,但時笙臉上的笑明顯因為他這句話變得有幾分勉強,她低頭,“好啊。”
昨天被傅亦看到她在季予南的辦公室脫衣服,別說近水樓台了,她就是住他家裏也攥不住了。
他們住一個小區,已經足夠近了。
時笙去總經理辦公室報道,傅亦不在,她坐在外麵等了半個小時才看見他回來。
一身黑色的西裝,氣質清俊利落,微抿著唇聽身側的人說話。
工作的時候,他身上一貫的溫潤氣質似乎也被壓下來了,取而代之的是從容幹脆。
他被眾人簇擁著走過來,看到時笙,微微勾著唇笑了一下:“時秘書?你怎麼在這?”
隨後,他看了到她身側的紙箱,裏麵裝著些私人物品。
之所以斷定是私人物品,是因為裏麵有一盆仙人球,紅色的冠,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職場上的人對紙箱比較敏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傅亦對簇擁在他身旁的人道:“你們先去忙吧,有什麼事我再叫你們。”
“好的,傅經理。”
傅亦走過來,“你這是?”
一看傅亦的樣子就知道,他也沒接到通知,是臨時被趕鴨子上架的。
她站起身,雙手交疊自然的放在小腹上,背脊挺的筆直,一臉公事公辦的說:“季總讓我從今天起做你的秘書。”
在公事上,她的表情一向很匱乏。
傅亦彎了彎眼角,“時秘書做我的秘書,屈才了。”
時笙不了解傅亦,所以也聽不太出來他這話的意思是真心誇讚還是委婉推脫。
她不說話,等傅亦開口。
他指了下挨著他辦公室的一個小隔間,“你的辦公室,你先收拾東西,如果缺什麼列個單子告訴我。”
“謝謝。”時笙鬆了口氣,抱起箱子。
傅亦吩咐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男人,“小徐,幫時秘書收拾一下辦公室。”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沒什麼東西。”
傅亦點頭,沒勉強,“好,收拾完後來一趟我的辦公室。”
“好,那傅總經理,我先去忙了。”
“恩。”
時笙將東西收拾好,去了傅亦的辦公室。
傅亦這段時間都沒有秘書,她不知道跟誰交接工作。
她敲了敲門。
“進來。”
時笙推門進去,傅亦正在看文件,頭也沒抬的道:“你先在沙發上坐坐,我看完這份文件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