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笙給季予南熬了粥送上去。
他已經從床上起來了,裹著件黑色的睡袍站在落地窗邊,他在打電話,英俊淡漠的臉上掛著冷笑,修長的手指搭在深色的窗沿上,指骨分明。
聽見時笙的腳步聲,季予南回頭朝門口的方向看過來,跟對方交代了兩句後掛了電話。
看到時笙手裏端的白粥,他皺了下眉,“我是病人。”
“所以給了你病人才有的待遇,特意熬的。”
“每天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會不利於傷口愈合的。”
季予南抿唇,明顯的不滿,細聽之下居然有幾分委屈的意味。從受傷到現在,他就一直喝粥,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
時笙:“……”
這語氣弄得好像她存心虐待他一樣。
她忍不住彎唇,故意板著臉將碗遞給他,一臉嫌棄:“連吃飯都勉強的人沒有資格挑剔。”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打算下午出去一趟,買點食材晚上給他熬魚湯。
他受傷這兩天時笙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他,根本沒時間去超市,現在季長瑤在,有她照顧,季予南應該會放心。
季予南雖然有一槍傷在肩膀上,但還沒有矯情到要人拿勺子喂,很快喝完了粥將碗遞給時笙:“公司那邊你暫時請假,這段時間也不要離開別墅,有什麼事吩咐保鏢去辦。”
前晚雖然光線暗,但他不確定那些人認出時笙沒有,畢竟她在他身邊跟的時間不短。
在事情沒解決好之前,他不能冒險!
“我下午……”
話沒說完,臥室門直接被人推開,一道嬌小的身影從外麵衝進來。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看向門口。
別墅裏沒人敢在不敲門的情況下直接開門進來,就連季長瑤進季予南的臥室也是敲了門的。
看清來人,時笙微挑了一下眉,目光看向一旁的季予南。
他眯起眼睛,一雙深沉淡漠的眸子始終鎖在那麼身上,暗得看不透。
時笙笑了笑。
慕清歡,你還是回來了。
她穿著一件雪紡的長裙,身上沒戴任何配飾,頭發用了一條簡單的發帶束起,大概是過來的匆忙,已經亂了。
“予南。”
距離近了時笙才看到她紅腫的眼睛,慕清歡的五官屬於柔弱類型,這一哭,就更是楚楚可憐了。
時笙感慨,“眼睛都哭腫了,估計一路從法國哭過來的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死了男人呢。”
“時笙,”季予南的聲音冷到了極點,“你說話一定要這麼惡毒?”
時笙譏誚的看向他,“那要說什麼?會情郎?”
下一秒,慕清歡已經站到了他們麵前,紅著眼眶朝季予南的懷裏撲了過去。
時笙眼疾手快的從後麵拽住她,以季予南的傻性,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估計拚著半條命不要也不會拒絕。
“慕小姐,您要是直接這樣撲過去,季總估計未來的半個月都得在床上躺著了。”
慕清歡是在急速奔跑的過程中被拽住後衣領的,脖子被突然卡住,勒出了一條紅痕。
她彎腰咳嗽,一張臉憋得通紅。
時笙是無意的,她隻是想阻止慕清歡撲過去而已,沒想到會這麼巧正好拽住她的後衣領。
她正準備要鬆手——
下一秒,一隻屬於男人的大手就壓在了她的手腕上,力道極狠的將她拉開。
突然撤了力道,慕清歡沒穩住身子,朝前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到,幸好季予南及時托住她。
“沒事吧?”
“沒事,”慕清歡捂著脖子搖頭,她看著季予南,眼睛裏蓄著委屈的水汽,“對不起予南,我隻是見到你太激動了,忘了你受了傷。”
“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
季予南不習慣在別人麵前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麵。
時笙看了眼手腕上被季予南捏出的一圈紅痕以及麵前親密相擁的身影,神色沒什麼太大的變化,隻是涼涼的嘲諷道:“是傷的不嚴重,腦子進水了而已,明知道傷口要裂開還不躲。”
男人鬆開了扶在慕清歡腰上的手,回頭,目光落到時笙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