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北北看到她的臉後暗暗吸了口氣,雖然幾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張臉不再那麼腫了,可是仍舊青一塊紫一塊的。難怪呈穎不肯出門見人,她那樣愛好的一個人。以前上學的時候臉上起一顆青春痘她都要對著鏡子鬱悶好久。
“你的臉沒事吧?”
呈穎說:“沒事。”然後問她:“北北,要喝點什麼?”
夏北北搖頭,坐到沙發上。
呈穎也坐了過來,問她:“君齊怎麼樣了?”
“她沒什麼大礙,輕微腦震蕩,在自己家的醫院裏,好吃好喝的,快樂似神仙。”
仿佛眼錯,呈穎的唇角似流露出一絲苦笑。
然後說:“她沒事就好。”
夏北北問她:“你怎麼不去看看她呢?她還很擔心你呢。”
呈穎說:“我把她害成那樣,怎麼好意思。”
果然是這樣。
夏北北安慰她說:“君齊根本沒有怪你,隻是擔心你。不然你明天過去看看她吧,好讓她放心。”
呈穎想了下說:“好吧。”
“穎子……”其實夏北北對之前的事充滿好奇,想問她是怎麼回事,可看到呈穎情緒不佳的樣子,也怕是接了人的短,欲言又止,最後隻說:“你的臉沒擦點兒藥嗎?”
呈穎下意識摸了下:“擦了,已經沒什麼事了。”
夏北北鬆了口氣:“沒事就好。”
兩人聊了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下來,呈穎留夏北北在家裏吃飯。
夏北北拒絕說:“我回去吃一口得了,晚上還有工作。”她拿起包包,走前提醒她:“你明天千萬別忘了去看看君齊,好讓她放心。”
呈穎說:“你放心吧,明天我肯定去。”
第二天一大早,呈穎戴上太陽鏡和口罩出門,叫了輛出租車直奔醫院。
昨天晚上就已經跟夏北北打聽過顧君齊住哪間病房了。所以一到醫院直接乘電梯上樓。
住院部本來就相對安靜,再加上時間較早,走廊裏偶有醫護人員走過,再就是出來打飯的家屬。
呈穎加快腳上的步伐,走到病房門口,抬手推門的動作一滯。下意識想要逃跑,可是,一雙腳受好奇心驅使,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
房門離了一條縫隙,裏麵的談話清析的傳出來。
呈穎對裏麵的聲音很敏感,這個聲音不止一次隔著聽筒將她罵得狗血淋頭。而此刻卻低聲下氣的賠著不是。
“顧總,那天的事是我太魯莽了,實在對不起。但我絕對不是衝著你,如果我對顧總有一丁半點兒的不滿,也不會將訂做婚紗這樣的大事交給盛妝來做,無非就是相信顧總。你和宋少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計較……”
原本粗戾的女聲,換到另一個人麵前就乖順得跟貓一樣。再也不是趾高氣昂的罵她“小賤人”,“狐狸精”時那個宛如母老虎的女人了。
王麗娜小心賠過不是之後,就是卓一凡。外場上行走的人,好話說得更是無比動聽,虔誠得讓人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連著說了幾句“對不起”後,又說:“我就是一時糊塗,哪裏想到麗娜也跟著糊塗,因為一個不值當的女人平白無顧的傷了顧總……”
呈穎胸膛劇烈起伏,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大步向外走去,撞到了人也不理會,隻一個勁的往電梯的方向走。
上學的時候四個人裏,除了付謠年年拿獎學金,是老師眼中的寵兒外,最惹人矚目的就是她了。一米七二的身高,大眼睛白皮膚,水靈的可以掐出水來,受無數人追捧。哪個不說她呈穎的美貌在全校都是數一數二的?是美女就會有很多優待,由其在男人麵前。所以那時候無論吃飯,還是買東西,甚至叫人幫忙寫論文,隻要她開口,總有大把愛慕她的男人前仆後繼。就連顧君齊,付謠和夏北北都跟著沾了不少光。
由其晚上想加餐,卻不想動彈的時候,呈穎馬上拿出手機拔個號碼出去,用不了多久就有人敲窗遞進來。
一次夏北北晚上十點捧著熱騰騰的米線感歎:“住一樓真好,遞個東西就這麼方便。”
床上的顧君齊馬上接話說:“北北,你應該說認識穎子這樣的美人兒真好,她引他們折腰,咱們也能享受福利。”
呈穎嘴上說著:“你們別瞎扯了。”實則心裏美滋滋的,別說多自得。
是人都有點兒虛榮心,由其是女人,這種膨脹感一直充塞在呈穎的心裏。直到顧君齊嫁人,而她風流數盡,還沒找到一個甘願托付終身的人。那種優越感不由被挫敗代替。
現在的顧君齊因為一個權勢滔天的男人正倍受矚目,連卓一凡和王麗娜都肯在她麵前卑躬屈膝。而她不僅被當做過街老鼠無情數落,還聽到一個男人說她“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