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路走過夏北北和顧君齊搭了幾年的順風車。懶得做作業的時候找寧夏,午夜想吃東西就蠱惑呈穎使出美人計。
簡直無懈可擊的完美組合,如果沒人誤入歧途,分道揚鑣,她們四個或許會成為所向披靡的四劍客。即便沒有男人肯要,浪跡天涯也不會死掉。哪裏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場。
不由讓人心生驚懼,隻怕世俗險惡,再生變故,走著走著,就剩自己一個人了。
是世俗將人改變了,可是,每個人又都無可幸免的生活在這樣的空間裏。蒙蔽雙眼,磨平棱角,中庸或者尖銳,往往不是自己選的,而是生活賦予的。有的時候一念之差,就可能改變自己循規蹈矩的一生一世。
驀然回首,時光好似童話,那樣肆意的哭與笑,都被舊日的粉塵覆蓋淹沒了。
夏北北後知後覺,終於意識到那些東西已經離自己很遠很遠了,被冠以“回憶”的名號永遠封存在一段回不去的歲月中。如果不倍加珍惜眼前,可能連回憶帶來的那點兒美好都將無以為繼。
她微微的感歎:“君齊,我覺得很害怕呢。”
顧君齊知道她怕什麼,不單是夏北北,她也怕。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說:“我們以後都好好的,沒有什麼可怕的。”
夏北北用力點頭。眼眶已經微微濕潤,她說:“我想跟你吃一輩子的米線麻辣燙兩摻。”
顧君齊笑著說:“這個不成問題,你看我使出渾身解數傍了一個大款,就是為了保證可以吃一輩子的米線麻辣燙兩摻。”
夏北北脆弱的吸著鼻子說:“幹得漂亮,這是你做過最明智的一件事。”
“是吧,我也覺得這個色相出賣的值。”
時間差不多了,顧君齊還要去交作品。
從陽台出來,就感覺整個客廳空空蕩蕩的。
夏北北叨念說:“先前她過來住的時候,我還覺得挺擁擠的,畢竟房子又不大,好幾次半夜起來上廁所都險些被她的東西絆倒,現在突然搬走了,感覺還挺空的。”
顧君齊一邊將她的作品裝到包裏,一邊說:“去韓國買盆韓國茉莉填充,立刻就不覺得空了。”
夏北北說:“顧君齊,不是我說你,自從你嫁給宋微然,壞的不要不要的。”
顧君齊笑著說:“我這叫近朱者赤。”
“得了吧,近墨者黑還差不多。”然後囑咐她慢點兒開車。
顧君齊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回過頭說:“蘇瑞那個衣冠禽獸被宋微然發配邊疆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所以,別不開心了,我已經替你報仇雪恨了。”
夏北北聽罷,驚訝的睜大眼睛:“我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啊,發配邊疆這種事你老公都做得出來,好歹蘇醫生也是為中創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宋微然竟這樣待他,暴君啊暴君。”
顧君齊無奈:“得,夏北北,你這隻哈士奇就咬我們家宋微然吧,以後看我還幫你。”
她開了門子出去。
夏北北突然反應過來:“你才是狗呢。”
作品提交非常順利,因為之前已經報過名了,所以把手稿拿過去交給主辦方後,對方告訴她回去等結果。這次的比賽模式有些特別,初賽是先交作品,如果通過了,他們會通知下一輪比賽的時間。到時候這些進入初賽的設計師們要針對自己的作品當眾進行闡述,哪個最能打動‘忽夢’工作室的負責人,無疑哪人就取勝了。
顧君齊還從沒參加過什麼比賽,所以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畢竟許多事情有時還是要看機遇的。
呈穎將東西一股腦的搬到聲皇,卓一群的司機將東西搬進來後問她:“呈小姐,這些東西放到哪裏?”
呈穎坐在沙發上休息,隨意一指說:“就扔那裏吧。”
一時間客廳的地板上橫七豎八的放了很多東西,她也懶得收拾。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想事情,最後去櫃子裏拿了一瓶紅酒過來,開啟之後倒入杯中。鮮紅的液體順著杯壁緩緩向下,留下淺淡的一道痕跡,就像揮之不散的一點兒情份。可是,無傷大雅,有些東西終會消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