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昆鶴哼了一聲,不屑的道:“就你們那點功夫,也想與老夫動手?咳,好吧,為了鏢銀,請你們吃兩口煙也是應該的。”
說著,未見他吸煙,口一張,卻從嘴裏噴出一股煙來,疾如白色利箭;煙至半途,又突地一分為二,分襲二人頭麵!二人大驚,各各晃身急退,心說未見他吸煙,卻如何能吐出煙來?還能分開同時擊向兩個目標,如此神技,真是天下罕見!
不單他二人心驚,就連陳浩雲與雄威遠在旁看著也感驚奇,心內各皆暗讚:
“以煙為暗器,疾如飛箭,煙王之譽,名下無虛!”
徐夏二人一退複進,一個橫持三節棍,一個平端三叉戟,成八字形向煙王逼去。看看近時,夏文琦左手鬆開一端,右手掄起,似甩軟鞭般向煙王跛足掃去,欺他足跛行動不靈。
怎知一棍掃到,趙昆鶴卻將煙杆向下一點,人己騰身躍起,飛足朝他踢來;夏文琦一棍掃空,順勢刮地橫掃,一招“烏龍絞尾”,一卷而上,抽打其背,人卻斜掠而出,避開煙王腳踢。
煙王人在半空,聽得背後棍響,也不回頭,橫杆一擋,又將一口煙朝挺叉攻來的徐猛迎麵噴出,這才落下地來,亂發飄飄中又自持杆吸煙,意態悠閑,哪似玩命博鬥的樣子?
徐猛差點被煙箭射中眼睛,幸得一掌劈出,蕩開煙箭,才又抖叉縱前,削敵腰腹;煙王隻顧低頭吸煙,對於敵人進攻好似渾如不覺,直待叉戟臨近才旋身急扭,同時嘴裏又噴出一口白煙來,一下正射在徐猛麵門,嗆得徐猛流淚抹鼻,呀啾不絕。
徐猛二番攻敵無功不說,甚至連對方的兵器衣角都沒沾著,還被噴了一鼻子一臉的煙,嗆得煙熏火燎般難受,這在他來說可是從來未有之事,心內驚駭的同時,也激起了旺盛的爭強好勝之念,待等眼鼻煙味消盡,一聲暴喝:“姓趙的,來接接我這招!”
說罷,湧身躍起,旋飛而前,兩手撥弄得三股托天又在腰際滾滾旋轉,猶如鋒利的齒輪橫空飛來,柄叉兩端刮得風聲呼嘯,威勢相當駭人!
夏文琦怕為三叉戟所傷,忙跳開一旁觀戰,跛足煙王見對方來勢過於淩厲,也不敢過於輕敵,兩手持緊旱煙杆,乒乒乓乓的遮攔擋架起來;待得對方這一波攻勢漸歇之時,他也發起反攻,一支千年古藤打造的旱煙杆,猶如一根镔鐵禪杖相似,拐砸掃劈,挑點刺戳,呼呼轟轟,狂風大盛,絲毫不肯讓對方半分!
鬥了一陣,夏文琦又加入戰團,三人三般兵器,如走馬燈相似在場中激鬥不休,直打得沙飛石走,刮得火堆焰火搖搖,幾有行將熄滅之勢。
打了二三十回合,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夏文琦自恃輕功了得,對徐猛說道:“徐大哥,你攻他下盤,我打他頭頂!”
徐猛回道:“好,正該如此。”三叉戟橫掃挑紮,著著不離對方雙獅和腰腹,果然是盡攻下麵三盤。
夏文琦卻飛身躍起三丈,雙腳一踢,又自掉頭向下,手中三節棍使出“青龍探海”招式,吞吐閃爍,又戳又點,擊向趙昆鶴頭麵肩臂,打擊點全是對方上身部位。
還真別說,這一變動還真有效,把個藝貫中州八省的跛足煙王忙得不可開交,又要顧上又要顧下,搞得兩頭難以兼顧,一時忙得不亦樂乎。過了一陣,卻也把趙昆鶴的老火給惹了出來,突聽他大喝一聲:“就你小子會蹦躂,老跛子就不會了?”
喝聲中驀見他身軀一旋,身子淩空竄起,扶搖直上四五丈,也學著夏文琦掉頭向下,口中又是噴煙,手裏旱煙杆又是向著下方一通猛打,反倒把自詡輕功了得的夏文琦給壓了下來。
徐猛見夏文琦被煙王製住,不由惱怒,精鋼三叉戟嘩啷啷抖了起來,狂風驟雨般盡情施為。
趙昆鶴一看叫道:“姓徐的,用不著這麼拚命吧?這批金銀就算奪下,老夫也不要它分毫。”
徐猛瞪眼喝道:“說得好聽,你若贏了,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誰知你要是不要,貪得多少?”
趙昆鶴怒道:“誰貪髒官汙銀?卻說得這麼難聽。哼,你若橫起,老子還真非奪下不可了!”
徐猛連搠數叉,暴喝道:“老跛子,有本事就奪走,囉哩巴嗦作甚?”
趙昆鶴雖然說自己是跛子,卻最恨別人叫他跛子,聞得徐猛罵他為“老跛子”,不由氣得頭發倒豎,卻又不說話,反向徐猛眯眼一笑,倒把個敦敦實實的徐猛弄得一頭霧水,不知對方是啥意思?不由問道:“你笑什麼?挨罵舒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