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要走過去,一名蒙麵人忽道:“且慢!”雄威遠一愕,驚問:“為何?你不給老夫替兄弟們解穴?”
說著又待拔刀,以防突然。怎料那人卻道:“不是,雄大鏢頭,區區小事,讓在下代勞即可。您大累了,歇歇吧!”
雄威遠聞聽,甚覺不好意思,呐呐笑道:“誤會恩人好意,該死該死,請問恩人高姓?你……你為何如此?又是何人?”
一句話沒說完,人己呆如木雞,目中充滿了驚訝與疑惑不解。原來,那與他說話的蒙麵人趁他插刀說話之機,疾如閃電的點了他的穴道,但並沒點他啞穴,故而能問出“你為何如此,又是何人”的話來。
那人陰惻惻一笑,道:“雄大鏢頭,此時才問,未免遲了吧?何況你也不是第一次誤會某家好意。準確的說,第一次是不領在下好意,這一次是好壞參半!”
雄威遠給他說得一頭霧水,身手不能動,隻能瞋目喝道:“什麼第一次不領好意?這次是好壞參半?說話不清不楚!你到底何人?為何又助雄某又要害我?”
那人側頭思索了一會,方始說道:“既然你定要知道我是誰,好吧,就讓你看看,不然你死不瞑目,反正一切都在我掌控之中,也不怕你能翻得了天去。”
話猶未了,又補充道:“再說,那也不好玩,貓兒捉到老鼠,沒得耍弄便一下咬死,那也無聊無趣得很哪。”那人說完,摘下麵上黑紗,露出豪偉俊朗的麵容,向著雄威遠森然一笑。
雄威遠睜目細看之下,不覺失聲尖叫道:“呀?邵……邵泰?你……你是錦衣衛副統領邵泰邵大人?”
“不錯,正是你家統領大人邵泰!”那人話聲如冰,但卻充滿得意之情。
雄威遠頗有不解,朗聲問道:“邵泰,邵副統領,你我素無恩怨,亦無過節,為何你要雄某與朋友們的性命?”
邵泰冷笑一聲,目放寒光,沉聲問道:“素無恩怨過節?哼,你說得倒是輕鬆,你自想想,六年前,在邯鄲道上,你遇見過誰?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雄威遠皺眉沉思道:“六年前邯鄲道上?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邯鄲道上……哦!”
沉思有頃,似是想起了什麼,猛然道:“我想起來了,六年前雄某在邯鄲道走鏢,遇到一群不開眼的小毛賊攔劫,那日恰好你也路過看見,於是便助我趕走匪人,還殺傷了好幾個賊人呢……
唔,就是如此,其他的就沒有了。雄某不明,我們之間怎的結下怨仇了呢?邵大人,雄某魯鈍,還請明告!”說完,還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邵泰臉色在愈來愈弱的火光映照下,也愈發陰沉,聽完厲叱道:“姓雄的,就隻如此麼?其他的你什麼也想不起來了麼?”
“不錯,就是如此,趕走毛賊後你我各走各的,官民不同路,又沒一起喝酒吃肉,還能說什麼做什麼?奇怪!”雄威遠依然故我,沒再想起什麼來。
這時,旁邊的另一蒙麵人突然叱道:“姓雄的,你不記得我記得,我替你來說,趕走毛賊後,當時你謝也不謝一聲。這還罷了,看著我們離去的背影你還啐了一口,並罵了一句‘嚴賊惡犬,官家奴才’,是也不是?有沒有說過此話?”
雄威遠這才徹然大悟,一迭連聲的道:“噢,不錯不錯,老夫確實說過這話。但是,邵大人,就這麼一句廢話就要致我於死嗎?不嫌太過了麼?”
“一點不過!別說你隻說錯了一句話,就是說錯半個字也不行!哼,姓雄的,老子幫助了你,你不知報答孝敬老子己是過錯,還敢惡語傷人更是該死!”
邵泰變得聲嘶力竭起來,與他的豪朗外表極不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