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農村的孩子
依偎在牛糞煨暖的炕頭上
從小我們就很髒很髒
袖頭上是擦鼻涕的地方
穿著破襠褲
腳趾在外麵流浪
我們是農村的孩子
九歲多才走進那片整齊的磚瓦房
老師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
是這個聲音教會了“a”
還有我們那難寫的名字
我們是農村的孩子
很小就學會了喂家畜飲牲口
很早就知道父母起得早回得晚
有時候到村頭去找去叫
半梁上答應了一聲
後來才知道這叫忙碌
我們是農村的孩子
渴盼中進了中學
父母縫製了新的鋪蓋
烙了厚厚的一摞饃饃
父母說了幾背篼的好話
送我到村口時還在說
我們是農村的孩子
考個好成績說給父母時
皺起的臉頰會有一絲的舒張
摸著頭說
明兒給娃煮個雞蛋
手又擦了嘴角的唾沫星
我們是農村的孩子
我們是大山的後代
我們麵對父母像種地一樣的眼神
農村的孩子
記著大山記著父母
努力地走吧
因為我們是農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