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莊上住一陣吧,悟空的傷也需要調理靜養,而且,我家玉兒……”西海龍王這個老狐狸,滿臉誠懇的笑容,讓項恭看了就覺得別扭。
可是,看了看精神大大不好的悟空,項恭還是點了點頭,笑道:“求之不得呢!”
西海龍王意味深長地笑了,小白龍扭頭看了看項恭,跟著西海龍王上了馬車,回鷹愁鎮。
當晚,眾人歡慶,醉酒當歌,小白龍經過了馴服龍駒之事,意外地和項恭親近了許多,一向冷冰冰生人勿進的她,竟然主動坐到了項恭旁邊。
整個晚宴,氣氛融洽,小白龍更是破天荒地當著眾人的麵兒,笑了不知道多少次,直讓熟悉他的人大跌眼鏡。
項恭倒是沒什麼異樣的感覺,整晚都在給小白龍講著各式各樣的笑話,本來也想嚐試下葷段子,可想想小白龍那喜怒無常的個性,還是哆嗦了一下,打消了這個作死的想法。
晚宴結束,小白龍竟然和項恭一同起身離開,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就那麼靜靜地走著,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悟空猛灌了一口烈酒,齜牙咧嘴地長歎了一口氣。
西海龍王端著酒杯來到悟空身邊,眼光灼灼地問道:“這個項老弟,看來不簡單啊!”
悟空一愣,扭頭瞥了一眼西海龍王,點了點頭,“嗯,他是我的兄弟!”
西海龍王略微有些詫異,小心翼翼地皺眉問道:“僅僅如此麼?”
悟空輕笑一聲,坐正了身子,說道:“老龍,咱們多年交情,我其實早就有句話想跟你說,這個世界上的人,不一定都是隻看背景和利益做事的,項兄弟,就是這樣的人!”
於是,悟空也不避諱,將項恭在斧頭幫和李長庚的事兒說了。
西海龍王眉頭大皺,半晌也沒說話,悟空看了看西海龍王愣怔的神情,笑道:“跟我項兄弟交往,你會大有收獲的,但是,不要有功利之心,而且……”
西海龍王忙追問道:“而且什麼?”
笑了一下,看了看項恭離去的方向,悟空笑道:“而且,看來已經不用你費這個心思啦,喏……敖玉她……”
聽了悟空的話,西海龍王也看了看項恭和小白龍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家玉兒性子古怪,連我這個當爹爹的都猜不透她的心思,真是……唉!”
“還記得項兄弟在馬場跟你說的話嗎?”悟空起身,伸了伸懶腰,對著一臉蒙圈的西海龍王說道:“有些事情不需要猜的,有些事情,該彌補的你也逃不掉,走啦!”
說完,悟空晃晃悠悠地離開了,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亮,一個熟悉的麵孔浮現在夜空之上,悟空喃喃到:“小白……”
西海龍王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項恭在馬場跟他說過什麼,於是恨恨作罷,看了一眼正在耍酒瘋哭的花枝零落的九頭蟲,皺眉歎息,喊道:“還不快把他給我扶回去!唉!”
明月當空,今日剛好十五,圓滿的玉蟬,透著股子瑰麗朦朧的光暈,鷹愁鎮的風很冷,今天尤其的冷,一向冷冰冰的小白龍,竟然也微微發抖。
項恭瞥了一眼小臉兒煞白,卻依然倔強地一聲不吭的小白龍,搖了搖頭,在錦囊中翻了翻,恰好有條白狐皮靜靜地躺在裏麵。
拿出白狐皮,項恭輕輕地將它圍在小白龍的脖頸上,小白龍肩膀一抖,怔了一下。
小白龍其實冷的一直在打哆嗦,她也想趕快回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小白龍就是想和項恭在燈火早已闌珊的鷹愁鎮主街上走一走,哪怕一句話都不說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