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隻是一時衝動,又並未驚駕,大國師就不要為難唐使了吧!”屈支國王說著,哈哈幹笑了兩聲。
金池猶自盯著屈支國王不放,屈支國王淡定如常,看來真是被大唐使團軍圍王城嚇怕了。
項恭多少察覺了點兒金池和屈支國王的異樣,瞬間覺得不管內情如何,應該幫屈支國王一把。
“大國師如此緊張,莫非我使團成員有哪些行為壞了屈支國的規矩?”項恭問道。
金池這才不再緊盯屈支國王,淡淡道:“並沒有,隻是,此人貌似不是大唐人士吧?”
金池說著,眼中寒光一閃,走到瑟瑟發抖的黑風麵前,陰鷙笑道:“你何時成了唐人,嗯,黑風?祖宗都給忘了嗎?”
金池一聲怒喝,嚇得黑風渾身發抖,眼皮都不敢抬,顫聲說道:“老院主……”
“嗯?”
“哦,大國師,大國師饒命,黑風……”
黑風被嚇成這樣,心裏將項恭埋怨了個透,早就說隻要賺點兒小錢就好,幹嘛非要弄出這麼大動靜?
真是說誰誰到,項恭立刻來救場了。
“大國師,你誤會了,黑風並非使團成員,他是玄奘我們的恩人啊!”項恭動情說道。
“哦?還有此事?項特使快說來聽聽!”屈支國王似乎很開心,急忙問道。
於是,在項恭有意為之的前提下,黑風成了在大唐特使受到屈支國慢待,無處落腳饑寒交迫的情況下,見義勇為、毫不吝嗇、大仁大勇……反正就是各種溢美之詞都不足以形容的大人物。
屈支國王似乎喜出望外,竟然激動地下了主位,小碎步走到黑風麵前,親自摒退左右侍衛,為黑風鬆綁,抓著黑風的肩膀看了又看!
“真是朕的好子……子民!來啊,賞……”屈支國王就要封賞,卻聽金池幹咳了一聲。
“嗯哼,皇上,我屈支子民,都有這般德操,難道還都要封賞嗎?”
金池的聲音陰沉,讓人聽起來頗不舒服,項恭不由眉頭一皺。
本來項恭已經不想再提當日被拒宮城門外之事,以免大家尷尬,也會影響接下來的計劃。
可是,金池如此咄咄逼人,豈不是讓黑風白忙一場?
當初答應過黑風,一定會幫他賺錢,雖然現在用其他方式幫黑風,也能解決問題,但是項恭不甘心,更不願意自己扶植的將來在屈支的代表人,就這麼被金池一句話給廢掉。
“大國師,這話說的有些過了吧,當日我等在宮城門外整整十三次求見陛下,陛下每次都有因由,拒而不見,也沒見任何人過來幫忙啊?
流落屈支街頭,大雪紛飛,饑寒交迫,也沒見屈支子民出來幫忙啊?
剛到屈支,無處落腳,想到一處投宿,竟然被掃地出門,又何曾見誰來幫忙?
由此看來,整個屈支,能與黑風大哥相提並論的,我看除了陛下,也就隻剩大國師了!”
項恭這是在冒險,一句話幾乎得罪了整個屈支國所有的人,別看大國師也受到了項恭追捧,可他心裏比吃了蒼蠅還惡心呢!
別忘了,到屈支王城附近後,項恭他們第一處投宿之地,正是金池的觀音禪院啊!
項恭這那裏是吹捧,根本就是諷刺,金池又如何聽不出來?然而他還是得笑,還得謙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