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白天不能說人,原來晚上也不能隨便說人的,曹阿蠻就夠快了,金池竟然也這麼快?看來以後要說“說金池金池就到”了。
“金池大國師好雅興啊,這麼晚了還在賞月!”項恭拱手打了個哈哈。
“項特使還不是一樣,隻是金池孤家寡人,項特使還有良朋相伴,金池羨慕啊!”金池的話,耐人尋味。
項恭心頭一驚,忽然覺得空氣中有股子蕭殺之氣,比這戈壁上的寒風還要讓人顫栗,難道金池發現了自己和屈支國王的秘密會麵?還是他在誆自己?
空氣瞬間就緊張了起來,項恭不得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該如何回答。
沒想到,金池反而還先轉移了話題。
“項特使,可曾聽過春秋時期,不到黃泉不相見的故事?”金池望著清冷的月亮問道。
月亮在雲層中時而深藏其形,時而露出一角,地麵上的光線,也跟著忽明忽暗,項恭的臉色,就在這忽明忽暗中,幾經轉變。
“當然知道,鄭伯克段於鄢,徙生母於潁,誓與其不到黃泉不相見,潁考叔相勸,鄭伯方翻然悔悟,掘黃泉與生母薑氏相見,本是至親,相處到如此地步,也是薑氏作繭自縛,偏愛段太甚!”
項恭感慨,卻忽然心中閃過一絲靈光,不禁看了看金池那張滿是褶皺的老臉。
“哈嗬嗬嗬……好一個作繭自縛,好一個作繭自縛啊,項特使博學,金池佩服!”
金池竟然就這麼走了,項恭忽然覺得,金池一定是知道什麼,而屈支國王也一定隱藏了什麼,沒有對項恭直言。
這件事並不重要?不,不對,這件事一定很重要,否則屈支國王一定不諱言,但是金池為什麼也什麼都不說呢?
戒備?不像,看他的樣子,竟然更像不在乎。
情況有點複雜,項恭覺得自己在這攤渾水裏橫插一腳,好像不是什麼明智的抉擇。
算了,此時抽身,豈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徒惹人家恥笑?為了將來能在西遊這一路闖出一番名堂,隻能且走且看了。
回到屈支國王給自己安排的房間,李道力正等在屋裏,項恭沒有詫異,李道力肯定比自己心急。
“你怎麼搞的?一晚上連一句有用的都沒提,最後隻拿了個破袈裟,你是不是在誆我?”
李道力語氣有點兒重,看來是十分不滿意。
項恭不慌不忙地倒了兩杯茶水,遞給了李道力,自己也不客氣,灌了一口。
“你急什麼?屈支國的形勢如此紛亂,至少要摸清才好啟動計劃吧?不然白忙一場,你隻要給我充分的信任就好了,就算沒了屈支,我也會換一個別的國家,我的計劃,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項恭不瘟不火的,李道力也沒脾氣,畢竟到現在為止,事情的發展,還都和項恭當初的估計想差不多。
“服了你了,裝得神神秘秘的,我特麼怎麼攤上你這麼一份朋友?”李道力吐槽。
朋友?嗬,項恭不禁冷笑,李道力不愧生在帝王家,這小心思用的,真是不準痕跡,可惜,項恭不會信。
他和李道力也隻是合作的關係,談不上什麼友誼,哪怕到死,也不會成為朋友,因為李道力的個性和身份,不符合項恭對朋友的定義,他少了一份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