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本就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又著實想看看到底是誰要跟他們放對。
“頂不住了說一聲!”項恭朝後邊兩人吼著。
“你不行了別死撐,哥哥剛算熱了個身!”聽悟空的語氣和聲音,還真是剛剛熱身的味道。
“娘的,裝蛋趴窩的,肯定不是我!”朱逢春咬牙喊著,像是在嘲諷項恭又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三個人迎著風,步履維艱,談笑風生,卻一步都未曾後退,可風勢實在太大,入穀快盞茶時間,也才走出去不過一兩丈而已,饒是割肉的寒風一刻都未曾停息,三人也早已汗流浹背,再被冷風一打,更顯得濕冷刺骨。
誰都知道,這樣下去,沒等見到正主,他們三個就要耗盡體力,可大家同樣知道,此時一旦停下腳步,想要再次啟程,恐怕更是難上加難,無可奈何,隻能咬牙撐著。
時間一點點推移,三個人已經越有越慢,項恭甚至感覺到了小腿肚子在止不住地顫抖,逆風前行,又呼吸困難,項恭頭暈目眩,已經出現了缺氧的症狀。
迷迷糊糊間,項恭神思恍惚,精神瞬間渙散,身子一歪,嚇得悟空和朱逢春差點兒叫了出來。
可誰知項恭竟然因禍得福,在這恍神的一瞬間,發覺自己的精神狀況好了很多,而且剛剛同樣逆風走了幾步,竟然沒覺得有多大阻力,反而覺得自己像是融入了這山穀的烈風之中一般。
是了,項恭這才明白,三個人入穀之前,就把這當成了一場對抗,想的全是怎麼抵禦住烈風的阻力。
以這樣的心態去前行,自然事倍功半,大部分體力和精神,都耗費在了加強自己耐力和毅力的上麵。
而恍神的那一刹那,項恭雖然心思沒有放在風勢上,但身體卻誠實又機敏地選擇了順勢而為,這並不是簡單的順勢而為,而是將身體當成了一把探路的箭頭,憑借本能去尋找著風中微弱的瞬時變化。
於是乎,項恭從原本的一門心思對抗風勢的狀態中抽離出來,詭異地憑著身體的感知尋找到了風中的弱點,猶如一條泥鰍一樣,在強風中自在遊走。
雖然體會到了這種隻憑本能的禦風方法,可項恭卻無法清楚地講給悟空和朱逢春去聽,這個有點兒太玄妙了。
所以,在悟空和朱逢春眼中,剛剛那個強弩之末、搖搖欲墜的項恭,卻好像找到了什麼偏門的身法,身子扭曲成各種匪夷所思的弧度,看起來別扭至極,可速度,卻好像越來越快了。
悟空和朱逢春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開始模仿項恭的身法,然而,等待他們的,隻有越發困難的前進和巨大的狂風阻力。
“喂……項兄弟,你這是什麼身法?”悟空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大吼著問了出來。
項恭一愣,他竟然聽出了悟空的疲憊,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風穀,竟然把悟空弄得這麼狼狽。
咬了咬牙,項恭還是下定了決心,口中念念有詞……
而站在風穀兩側山頂上的一個人影,卻忽然渾身一震
“消失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