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你們這些不識抬舉的賤骨頭,看來是要爺爺給你們點厲害才行。”
這光頭不愧是這群地痞的頭目,說完便聽“噗”的一聲,手起刀落,一個近前的老乞丐就被他砍倒在地,血像七月的清水河一樣,從他脖子處漫了出來,瞬間就成了個血人,眼見是有進氣沒出氣了。
時間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一刀嚇得短暫的失了神。
“不……”
“嗚哇……”
鐵蛋兒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聽不見了。隻看到悲憤的乞丐們撲了過去,抱住了那渾身是血的老乞丐哭著,還有那個殺完人,正提著滴血樸刀獰笑,看著地上乞丐們表現的光頭大漢,還有他身後或不忍或冷漠或興奮的一群地痞,還有狗子,他他起頭像頭餓狼一樣,向光頭撲了上去……
“我殺了你!!!”狗子嘶吼著,暴起撲向了光頭大漢。
“砰”雖然這充滿仇恨的喊聲聽著讓人心寒,可是他也隻是個孩子,光頭見這個傷了自己三弟的小乞丐終於衝出來了,也不見他手上有什麼動作,就抬腳猛踢在衝上來的狗子胸口,沒有絲毫意外,狗子又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重重地跌回了地上。
狗子感覺自己胸口像被巨石砸中了一樣,都快要裂開了。他用手撐著自己身體起來,拿胳膊隨意擦了嘴角流出的血,又撲了上去,“砰”光頭又是一拳砸在他的臉上,整個人又被打趴在地上……“砰”“砰”“砰……”光頭戲虐般地看著這個小乞丐,等他一次次撲過來再把他一次次打趴下。他喜歡這種將別人生死掌握在手中的感覺,更有希望這小乞丐再爬起來幾次,然後再被自己打趴下的變態想法。
“住手,是我打傷的孔三爺”光頭正在興奮中,抬眼看到了這個掃了自己興致的家夥,果然也是一個乞丐,隻不過比腳下的這個稍微大一些,但也是個孩子,兩邊腫成包子般的臉蛋和他瘦弱的身形格格不入。
“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了我,放了他們”
光頭看著死死盯著自己的小乞丐走到自己麵前,但一瞧那個腫成包子般的臉,卻怎麼也嚴肅不起來“小子,你可知大爺我是誰?”光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形象滑稽的小乞丐。
“魚龍幫二當家,劉二爺,人稱‘活…閻…王’”鐵蛋兒盯著他,將最後三顆字一顆一顆的咬了出來。
劉二爺顯然更加喜歡這個報出自己名號的小乞丐了,滿意的摸了摸自己光頭道“既然你小子知道我‘活閻王’,那爺就給你個機會”踢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狗子一腳,“殺了他,你跟著我幹,我放了這些乞丐”,劉二爺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確實有了收了這小子的想法,現在就看他娘的識不識抬舉。
“嗚…嗚…殺…殺……”聽到這話的鐵蛋兒盯著他的眼睛,也不說話,就從他手中拿過了那把滴血的樸刀,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與‘活閻王’之間的狗子,流著血嘴裏還在斷斷續續的吼著,掙紮著想要起來,可是卻動也動不了了。
鐵蛋兒低著頭看著血人般的狗子,雙手握住刀柄,將樸刀舉過頭頂。狗子透過眼睛的縫隙,模糊地看著鐵蛋兒對著自己舉起的血刀,閉上了眼睛。露出了自己的兩個大板牙,他笑了,他突然感覺自己好輕鬆,再也不用忍饑挨餓,再也不用操心冬天會凍死誰了……終於解脫了。
“啊”鐵蛋兒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刀劈了下去,但隻聽“砰”的一聲,好像米袋子砸落在了地上,“哼,好小子,今天這裏的人都要死”劉二爺舉著自己被刮掉一根手指的右手,滿含殺意的吼道,不得不說,鐵蛋兒也讓他棄了殺心。
原來剛才鐵蛋兒那沉重的一刀是奔著劉二爺的光頭去的,本來就充滿信心,放鬆警惕的劉二爺哪裏會想到,還有這種不要命的乞丐。情急之下,含怒拍出去的一掌雖然落在了小乞丐身上,隔開了落下的樸刀,但是自己的手指終究還是被刮到了一根,看著五丈外已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小乞丐,更是惱火,撿起地上的血刀就大步跨了過去,“呀……”沒有絲毫猶豫,這一刀落下,地上的乞丐就要被自己的大刀攔腰斬斷了。
“叮”突然不知從何處飛來了一隻劍鞘,不差分毫,撞飛了‘活閻羅’將要劈下的一刀,他隻感覺自己的手腕都有些發麻,不自主地倒退了三步才泄去了撞來的力道。心中大驚,從劍鞘飛來的方向看去,一身商人打扮的高大中年與他身側的提劍青年走了過來,不知為什麼,劉二爺感覺這個手拿折扇的中年比他身後的劍客更加危險。
“清水縣城的‘活閻王’果然名不虛傳啊”中年人麵帶笑容的走了過來,坐在路邊的石墩上,似笑非笑的望著劉二爺。而那拿劍青年將手中的長劍插回劍鞘,雙手環凶,抱劍而立。
‘活閻王’劉二爺哪裏還看不出來,這個中年人來頭肯定不一般,畢竟自家大哥可是縣令的小舅子,這魚龍幫說是清水縣城最大的地頭蛇,其實就是縣令的爪牙,遇到官府不方便出麵的事情,自然就是他們魚龍幫來辦。這些都是清水縣城高層默認的事實,自然來往的大人物們都知道這些。但是眼前這人明知自己的身份,卻並不給麵子,而且,更多的好像是來者不善,仔細思量一番,混跡清水縣城多年的‘活閻王’劉二爺便想先脫身,再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