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Chapters4(1 / 3)

宮中有了動靜,為了平定長安城中不安的民心。太宗下旨命李愔向李慎府中的丫鬟和碧瑤負荊請罪。

當聽到這一聖旨的時候,李愔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他萬萬想不到此次闖下的禍竟如此之大,若非太宗的極力保護,他可能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如此羞愧之事,李愔在萬般無奈之下才勉強接受這一事實。而他所有的怨氣全怪罪到我的頭上。

百十來根的荊條背負在背上,那種刺心的痛,沒走一步都能感覺到。這一次,父親卻允許我出門觀看,並告誡我不準鬧事,否則以後別再想踏出武府一步了。看著他嚴肅的臉,我知道這次是真的,本想嬉皮笑臉糊弄過去,最後隻能老老實實的道了個‘是’字。

我擠在人群中,看著李愔背部泂泂流淌下得鮮血,拖了長長的一地。我突然感覺好可怕。我的心莫名的畏懼起來,縱使是堂堂皇子,亦隻不過是皇帝的一句話而已。那我呢,若李治向太宗去求婚,是否我也逃脫不了那禁錮的圈牢。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哪句詩的含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自由,在這裏,居然是如此的難能可貴。皇帝的一句話,可讓人生,可讓人死。

我遙遙的望著李愔的背影,是那麼渺小,突然覺得人生真得很可悲。秀雲見我唉聲歎氣,便低聲嘀咕,說我總是感歎時遷,不懂得珍惜眼前的美好時光。我笑了下,她便開心了起來,說我這個樣子才是最好看的,才是世上最美的。

碧瑤仍舊不能下床,李愔的請罪讓她受寵若驚,她趕緊吩咐著自己的侍女去攙扶李愔。讓他早早回去治療。碧瑤的心還是這麼的善,從草廟村的初次見麵到如今的紅顏知己,她從未變過。誰若娶了她,必定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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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關於這場風波終於漸漸平靜下來。人們又重新投入到忙碌的生活中。隻有我一人,仍顧自過著自己悠閑的生活。最近李泰到是常來我府中,到是給我平淡的生活添了一絲樂趣,隻是不見李治的身影,這倒讓我很奇怪,似乎隻是捎了一句話來便石沉大海了。

元旦還未至,其熱鬧的氣氛已深深的感染著身邊的每個人。武府上下歡笑騰騰,紅紅的燈籠高掛屋簷,顯得特別喜氣。皇上決定邀請百官參加宴會。大紅的請帖早已送入我家,武府總共邀請兩人,令人驚奇的倒是上麵還有我的名字。父親說這是帝王權術。我深以為然。我倒有了幾分興趣,幾分期待。高高在上的人間帝王,一代明君李世民,上次匆匆一麵,我的心緒全在碧瑤身上,他的模樣早已淡忘。如今事已了,我到很想仔細看看他。

就這樣,我的眼睛便充滿了光芒,連心情都變得好了許多。至元旦那天,我早早洗漱完畢,便欲與父親進宮麵聖,父親卻告知我宴會在晚上才會進行,還囑咐我屆時還是老老實實的穿上男裝,不許搗蛋。

懷著忐忑的心情度過了一天,晚上我和父親乘著馬車踏上了進宮之路。皇宮果然恢弘,樓台雅閣,曲折回繞,舞榭歌台,一山一木都是格外的精致。我不禁看得呆了,緊跟在父親身後,生怕走錯了路。突然,走在前方的父親突然頓下腳來,我放眼望去,竟是兩個美婦人,左邊一人雍容高雅,右邊一人風姿綽約。父親上前道:“微臣參見皇後娘娘、楊妃娘娘。”左邊的婦女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起身。隨後道:“難得見你入宮,今日要好好盡興才好。”想必她必是著名的長孫皇後了。父親招呼我過來,我亦拜了一拜。長孫皇後笑著對楊妃道:“這就是京城聞名的四公子了。”說完微微咳嗽了下,楊妃一笑,卻不答話。我看著眼前的楊妃,正是原來是李元吉的妻子,後李元吉身死後,被太宗納為妃子。她得一顰一笑,是如此的醉人,一代嫵媚佳人,怪不得太宗會如此寵愛她。

我與父親便隨著二人來到了華清宮,眾人見皇後到來,都一起參見。皇後微微一笑,讓眾人起身後,招呼過一個小太監輕聲道:“皇上還未來嘛?”小太監恭敬道:“回稟娘娘,皇上說他片刻就到。”皇後點了點頭,在太監耳朵邊上嘀咕了幾聲,便見小太監匆忙而去。此時的各位皇子大臣已盡到,唯獨缺了太子。

眾人品了會茶,我吃著盤中的糕點很是香甜,便聽外麵的太監喝道:“皇上駕到。”我與眾人起身參拜,呼道:“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我的雙眼卻未離開他的身影,儀表堂堂,一副睥睨天下的姿勢。

太宗坐上高位,笑道:“朕今日與臣同樂,不行君臣之禮,各位請起吧。”眾人皆笑著入座。待坐畢,太宗一眼便瞄向了我,笑道:“這就是武家的四娃娃吧。”父親尷尬的笑笑答了聲是。我亦低頭羞紅不語。太宗樂道:“想當初,何等意氣風發?今日怎麼如此安靜?”我局促道:“人間帝王,高高在上,我這小小星辰怎敢與日月爭輝呢?”李愔在對麵嘟囔了句:“一點規矩都沒有。”太宗瞪了眼他,口吻硬朗道:“愔兒,我當初怎麼和你說來著。況朕剛說過今日不行君臣之禮。”李愔起身道:“兒臣知錯了。”說完走到我麵前,向我低頭鞠了一躬。我坦坦然受了,而父親卻是大驚,急忙扶住李愔。嘴裏道:“這怎麼使得。”

我微笑的站起身來,道:“草民得知要見天顏,夜不能寐,不知有何寶物能入陛下法眼,得陛下喜愛,日夜思慮之際,竟創出一套棋法,可供陛下在休閑之際娛樂一下。”說完便將我準備好的棋子、棋譜呈獻給太宗。太宗略略大體看了下,驚訝的望著我,道:“這是你自創的?當真是創世之作啊。”我笑道:“此名為象棋,其各種行動規則皆寫在其內的布巾上了。”太宗揉撫著皇後的手笑道:“回到宮中,朕定要與皇後好好研究下。”皇後捂嘴咳嗽了下道:“臣妾定當陪伴王駕左右。”太宗揮了揮手道:“賞武曌黃金百兩,綢緞十匹。”我恭敬的接受了。父親的臉上亦很是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