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我想不通,布下這麼大的陣仗不會是一天兩天,那麼她就怎麼算到我跟胖子會走散?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沒有走散,我們還會不會按照她的計劃沿著這些標記走到那個水潭?我很認真地想了想,答案還真不好說。看到與自己名字有關的標記我們肯定會想到跟自己相關的人,那麼接下來必然會想這個人是誰,甚至我們也許會懷疑這會不會是悶油瓶留給我們的線索。也就是說,就算我們沒有走散,也很可能仍然走入這張網。
這麼想的話,那我剛才在水潭的遭遇就未免太過平淡了,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然後我們就拍拍屁股離開了。難道這精心布置的一張網就這麼廢了?有功夫布置這麼大一張網,保證我們萬無一失地走進去,就不能在水裏布下些機關陷阱,讓我跳進去直接斃命或至少無法逃脫?我突然為自己沒有受到足夠重視而感到一些憤憤不平。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如果我之前這些猜測沒有錯,那麼這條路除了能通向那個水潭,另外一邊必定能通向山外。那麼問題就來了,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返回水潭找陳文錦問個明白,第二,管他娘的什麼蜘蛛網直接往前走出這片深山。我抬頭看了看悶油瓶,開始傾向於第二個選擇,反正我這趟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小哥帶出去,一路上他不說我也沒有追問,但在他言語之間總感覺似乎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他怎麼從青銅門裏出來的?青銅門內什麼情況?終極******到底是個啥!這些我都沒有一再追問,我不問不是因為我不想知道,而是因為目前這些不是最重要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確保我的計劃一切正常,他能安全抵達我所安排的地方後,我終歸還是會回到這裏,完成老九門十年前就該兌現的承諾,那麼,一切未知的謎題到那個時候再解也不遲。想到這裏,我站起來說:“走吧,我們出去。”
“等一下,”這時,悶頭摸索了半天的胖子終於從包裏掏出了一個東西,說:“你看下這個,我在路上撿的。”
我接過來看,是一個長方形的銀色鐵牌,尺寸不大,像是縫製在衝鋒衣或登山靴上的那種銘牌,上麵有嚴重的刮痕,看起來應該是在石壁上摩擦導致脫落。我用手擦擦鐵牌表麵仔細看去,上麵刻著五個數字:XXXXX,這是什麼?我想起裘德考公司的那串數字02200059,這兩個數字有關係嗎?莫非是另一個公司的標記?我把鐵牌翻過來,背麵印著一個八一徽章。我愣了一下,再次翻過來去看那五個數字,頓時明白了,這不是什麼公司標誌,而是部隊的番號,前兩個數字代表著部隊所在的軍區。“XX軍區。。”我認出,這是中國北部一個非常重要的軍區。“有軍方的人在這裏。。。?”我皺了下眉頭,用力握了下手中的鐵牌。若隻靠這個銘牌並不能確定是否是現役軍人,目前有些喜歡收集軍品的人能夠通過退役軍人或其他渠道收集到正規軍品,這不是太難的事。然而,如果並非隻是一件簡單的軍品,則說明軍方很可能真的有派人參與進來。那麼事情就更加複雜了。
我突然意識到,靜候十年等待青銅門開的人並不隻有我一個。三叔、陳文錦和巴乃石洞中那個塌肩膀的冒牌張起靈,上一代人口中的那個“他”真的在十年前死了嗎?“他”不會是一個人或幾個人,在一切勢力的頂端,“他”永遠不會消亡,隻會等待。十年磨一劍,厚積而薄發,這十年的平靜安穩,隻不過是“他”在等待新一代力量的成熟與覺醒,等待一個最為合適的時機。重獲新生的“他”或許早已厭倦了與任何人的聯手,在巨大的誘惑麵前沒有人是值得信任的,盟友比敵人更加需要提防,因為他站在離你更近的地方。因此,新生的“他”注定是一股完全不同的力量,經過十年的修整與磨練,摒棄上一代的密謀與暗鬥,“他”正從幽暗的幕後闊步走出,以更加凜冽的姿態與這場較量正麵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