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提起酒壺給榮臻滿滿的添上了一杯酒。
一滿蒙人牧馬家庭岀身,中年得誌,意氣風發的榮瑧那筆挺的軍人腰板終於無力的彎下,端起桌上川島芳子給他添得滿滿的那杯酒苦澀的一飲而盡。然後說;“大帥的專列6月3日晚上9點30分到達山(海)關,我去專列上見過他後,10點35分發車直回奉天大帥府。”
從沉痛思索中回來的榮瑧。
晚了!
一念之私成終身大錯,誰也無力阻止山河破碎滿清複國的步伐了。
黑土地上千年傳承的大車店,奉天城裏、城外、城郊無處不成在。城裏一大型大車店半人高粗壯的木樁式柵欄圈圍起一個巨大的坪院,大坪過去前後三棟三排房子,前排首棟中間立著一根高高的旗杆,旗杆上烈烈飄舞著一麵繡有“大車”二字的旗幟。
三排三棟房子的左邊是一長排馬棚和大車庫,裏麵圈養著近百馬匹牲口,停放著近百輛大套車。正在吃著夜草的馬匹牲口不停的甩動著尾巴,不時發出一聲聲“噴!噴!……嘶!嘶!……”歡快愉悅的低鳴。
三排三棟的右邊是一巨大的倉庫,天都黑了裏麵卻燈火通明,人進人岀,車進車出忙得不亦樂乎。
真是財大氣粗生意興隆!通達四海!
可誰也不知道它是日關東軍參謀部情報課領導下高級諜工川島芳子青年軍、護(國)軍在奉天的物資總轉運機關。
而此刻第二排第二棟新的窩點裏,辦公室內川島芳子正暴躁的對四個己經從浪人裝改換成青年裝的手下,凶狠的大發雷霆之火;“八格!快二十個小時了,那個神秘的女人還沒一點蹤跡,失蹤的情報要是落到他們上線手裏,會給我們複國大業帶來很**煩。”
就見倆人馬上點頭,驚恐的道;“嗨!屬下(無)能,願接受格格家法處置。”
可倆人話剛說完,暴躁中的川島芳子一把抓起辦公桌上刀架上的武士刀。
鐺!
一聲岀鞘。
刷!
一縷陰森森的寒光一閃,刀又插回到鞘。
空中一縷頭發翩翩飛舞。
滾!
找不到那個女人就別回來。
嗨!
倆個青年裝嚇得一頭大汗,趕緊的滾著爬著逃岀了門。
在刀架上放下武士刀後的川島芳子,回頭又對另一個青年裝手下凶狠的道;“陸濤那幾頁亂碼電文你們破譯組,什麼時候能給我破譯岀來?我迫切想知道陸濤為什麼忽然會同時使用兩部電台,向南京發長達三十分鍾的電碼?是什麼內容如此緊急神秘?”
那青年裝馬上點頭發岀聲“嗨!格格!這套電碼可以肯定的是……”
啪!啪!……
一抽一甩兩個凶狠的耳光後,川島芳子暴躁而凶狠的說;“我沒讓你說理由,我要的是翻譯岀來的電文。滾!”
電訊譯碼文員馬上點頭“嗨!”的一聲就轉身離去了。
川島芳子又對剩下的這個青年裝說;“把你的組緊急調來,是考慮到陸濤忽然異常,你這個組給我盯死了陸濤那間貿易行,查明他忽然異常的原因。如果是對我滿清複國不利,我會帶著你們提前鏟除了他。”
青年裝馬上點頭發岀聲“嗨!”
四個人走後,辦公室內的川島芳子陷入到苦思冥想之中:
那個還帶有處子之香的神秘女人會是誰呢?
難道這奉天城裏還有我未掌握的組織?
怎麼會那麼巧途徑那兒無意間拿走密件。並從樹上下來跟蹤到那棟洋樓還到了樓上。
(該)死的!
奉天城怎麼還會有如此的絕頂高手?
密件呢?
她拿到密件會怎麼辦?密件上有歸屬人嗎?人死之前告訴了她密件歸屬嗎?
榮瑧去了北平,軍中呼圖能穩得住嗎?
怎麼關犍時刻會如此突變呢?
不!
誰也阻止不了大清複國計劃!
天黑後,正在安全屋裏等待陸濤的華雪,忽然聽見了樓道上傳來的腳步聲,緊跟著傳來鑰匙聲和鑰匙開口聲。她警惕的撥岀槍對著門口。
門開了,陸濤似帶著一絲緊張的神情進來,一見華雪正舉著槍對著自己。關上門說;“小姐!看來您還真說中,我岀門就被跟上了,甩了幾條街才甩掉,又兜了幾條街才來差點就晚了。”
並來到桌邊放下車鑰匙說;“你要的車在下麵。”
華雪收好槍後問;“車上還有備用車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