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夢一場。
我真是愛做夢,還特別愛做跟現實相反的夢。
不行,再這樣下去驚喜還沒有送出去,我就被折磨的不成形了。
趁著顧憶深還沒醒,我小心翼翼的掀了被子下床。
從床頭櫃上取了手機,躡手躡腳不敢發出聲音的走出臥室。
一直到三樓。
整棟別墅裏隻有我和顧憶深兩個人。
顧憶深獨占二樓,我獨占三樓。
睡著的人永遠不知道清醒的人,每一分每一秒多恐怖。
走在走廊間的時候,我很怕有人在後麵跟著我,其實根本沒有人,就是我自己嚇唬自己。然而我瞅準畫室的位置,腳上安了風火輪似的撒開腿跑進去。
拆開包裝,畫的廬山真麵目橫空出世了。
我定神瞅了又瞅,自戀的細眉一挑。
是時候給顧憶深打電話了。
我用紅布把畫搭上,撥通顧憶深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
顧憶深睡覺驚,第一聲的時候應該就聽見了,沒接肯定是在找我,沒找到才接的電話。
剛接通,氣喘籲籲的聲音傳過來。
“心兒,你在哪裏?”
先起來,讓另外一個人著急是這種感覺啊。
“我在三樓畫室。”
“天剛亮,你去畫室做什麼?”
“我夢遊,一醒來就在這了。憶深,三樓就我自己,我害怕。”
“你待在那別動,我馬上上去。”
“嗯。”
掛斷電話,我對自己的惡心值上升到一百。
還害怕!害怕不知道自己滾下去啊。
話說回來,顧憶深也太好哄了,居然信了我的低級謊言。
我一眨眼的功夫顧憶深就站在我麵前了。
麵對他的突然而至,我怔在那,害怕的表情還沒有來得及擺。
他把我擁入懷中,分開後又焦躁不安的打量我。問我有沒有受傷,怎麼會夢遊。以前也沒見過我夢遊啊。
我不用坦白了,他自己就分析清楚了。
“你騙我?”他蹙眉。
“……”
“起床困難戶連懶覺都不睡自己跑上來還騙我上來,說,你想幹什麼?”他嚴肅道。
“我不想那啥你。”我最近汙的連聽到‘幹’都腿軟。
我故意說的,隻有這樣顧憶深才會不那麼嚴肅。
見他忍不住揚唇了。
我一伸手:“閉上眼睛,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
顧憶深閉上眼睛。
我牽顧憶深往前走幾步,撒開手,把搭上畫的紅布扯下來。
“睜開吧。”
顧憶深看向放置在畫板上的畫。
我也看過去。
雖然我畫的不太好,但是主題明確。
背景是籃球場,畫麵是顧憶深身穿8號球衣迎著投籃框投籃,我從一角竄出半截身子,身上穿著拉拉隊的專用服裝,嘴巴張開,正在為顧憶深的進球鼓掌。
“能看出來我畫的是誰嗎?”
“我和你。”
“……”
“畫的要是別人,你還敢亮出來給我看嗎?”
顧憶深轉頭看向我。
他一語擊中,顯的我很弱智。
是啊,我要是看別人,我這會已經被淩厲的目光吞噬了。
我嘴角揚起的淺笑在深思後冷卻。
所以,他是通過我不敢畫別人才判斷出我畫的是他?並不是因為我畫的像?我畫的不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