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遠雖然沒再問我,但是心裏已然清楚我怎麼會在這裏了。
他罵罵咧咧一句,對和我說話表示沒有興趣。
我們相對位置站著僵著。
“我已經站了很久,累了,您要是不坐,我先坐了。”我走到座位邊上坐下。
我抬頭看向林致遠,這當了董事長就是不一樣,以前見他的時候隻覺得他是一個長者,有比我更成熟的氣質,現在看他,腰杆挺拔,眉宇間也多了雷厲之風。
我突然有一個理解,遮陽的大樹沒了,其實小樹更嗨皮,能可勁的伸展枝葉了。
想到這,我看林致遠的目光裏多了一絲仇視。
林致遠正好在看我,我不確定他察覺到仇視沒有,隻見他馬上收回目光。
“我還有事,先走了。”他抬腳就要走人。
他要走人,我為今天所計劃的一切就沒意義了。
我不想站起來去攔他,實在是腳力上不行。
我抿了抿嘴唇,手突然握上一個杯子,然後拿起用力往桌麵上擲了擲。
聲音很響,連我自己都撼動了。
如願,林致遠停了步。
他回頭,眼裏噙著不可思議的目光審視我。
“你想幹什麼?”
“你發什麼瘋!”
他斥責我道。
我在他們眼裏隻要是做情理之中的舉動都是發瘋,嗬,倒不如直接說,她們盼望著我發瘋。
我用力把杯子甩出去,杯子碎成一片片。
林致遠嚇了一跳,忙收了收腳。
又迎上我,他更不耐煩了。
“藍心!”他直奔我過來。
我很快又握上一個杯子。
他看見了,立刻停下來。
“董事長,我隻是想和您說說話,您不要……不識抬舉。”我扯唇說。
“不識抬舉?你怎麼可以這樣和我說話!”林致遠暴怒。
我處事不驚的慢悠悠的道:“等董事長什麼時候對我態度好了,我態度自然就改了。”
“你……”
我仰脖把握著的杯子裏的水喝了。
林致遠垂著的手擲了擲,握拳,在對麵拉了張椅子坐下。
我讓服務員上菜,還體貼的為林致遠點了一瓶酒,我喝果汁。
服務員要先幫我倒果汁,我推脫了,要自己來,讓她幫林致遠倒酒。
林致遠一點都不賞臉,剛倒好的一杯酒灑了。
服務員在一旁嚇的臉色發青。
我讓她出去了。
門剛關上,林致遠就等不及了。
“藍心,你處心積慮騙我過來,到底想說什麼?”
“想說董事會上要說的事。”
“董事會上什麼事?又跟你有什麼關係?”林致遠好像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董事長真不知道嗎?”肖雲大張旗鼓的找周先生,我不信林致遠不知道,也沒有授意過。
“我應該知道什麼?”還在裝。
不要妄想叫醒一個裝糊塗的人,不過我會保持自己清醒。
“爺爺生前立了遺囑,周先生明天會帶著律師出席董事會,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明天您就要讓位了。”我說。
受我影響,林致遠不淡定了。
“遺囑?”
“我讓位?”
“誰上位?”
當我知道有遺囑,也曾一瞬高興,可是更多的是難過。
因為遺囑是林世豪立的啊,能立遺囑,避不開的是死。
“我啊。”我咬唇說。
“你一個騙子,身上還背著命案,你有什麼資格當董事長。”林致遠撐著桌子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