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
不是喜歡落葉
而是喜歡
踩著一種最慈愛的節拍
是經年的疲乏
是歲月的草標
誰可以販賣蔚藍
誰可以賤視年華的盛衰
就這樣
把自己藏身在秋的密林裏吧
作為一枚葉子
脈絡清晰
味道幹燥
卻終於畫出最輕盈的線條
依偎在蕭瑟的溫暖裏
安寧地傾聽
我又回來了
你呢，風聲是否
把一個加了封條的請柬
專程送達
題胡衛民《白樺林裏靜悄悄》
我不曾如此
零距離地與你相依
每當走過一首老歌的長度
我的淚水，就因為夕陽的濃鬱
而盈盈
從來不曾無遮攔地和你對語
我的嘴唇幹裂卻可以訴說
你的麵容憔悴卻可以和善地傾聽
微笑
便如一枚秋末的果實
讓我心
沉甸甸
樂嗬嗬
從來都是把你
描畫在可以想象的天空
不論微雨纏綿
不論細雪霏霏
你張大的眼睛
都在
向我遠去的方向
或者回歸的來路
張望
秋的線描——和小蠻《秋日的序曲》
這個夜晚
深秋還是初冬
為你誦讀一段故事吧
關於白樺林
一直睜著的眼睛
葉子飽滿的
或者落下的
我感到一片慈悲的皈依
而枝幹的橫斜
分割了天的蔚藍
水就開始
從我的足踝開始下落
春天或者夏天的水痕
留在來年的等待裏
我深深呼吸
然後
用你的眼光
擦亮我的眼光
2010年11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