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廣田(黃池春田)
從一粒塵埃到浩渺的宇宙,從一株小草到充滿靈性的人類,這世界上的事物,都有一個淵源。為了尋找人類的淵源,考古學家拓展曆史,生物學家探尋來龍去脈,自然科學家則將觸角伸向宇宙的深處及遙遠的曆史之前。對於這些嚐試,文學家們並不是袖手旁觀,他們以自己獨特的方式,一直在努力解答著人與自然的傳奇密碼。
在這些各式各樣的文學體裁解答中,我覺得哲學家過於抽象了,散文家過於具體,小說家為了故事情節不自覺地帶有幾分的荒誕不經,雜文家卻又著力於說教,難得留給人們充分的思考空間和線索。唯獨詩人,才最具有這種得天獨厚的氣質和思維。在讀過詩人徐飆先生的詩歌《梵淨山——被遺忘的幸福》後,更加堅定了我的這種認識。我很想從這首詩歌中尋找到什麼,卻覺得近在眼前,又無法緊緊抓住。
“一種最奇崛的時光/於流逝萬年中刻下了/留給宇宙的標記/最淡然,卻最絕塵/最奇美,卻最樸拙/仿佛一個無需多言的秘密/仿佛一個沒有秘密的造化”,因為自然留給我們神秘,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破解得了的。或許,這種神秘,一開始並不隻是留給我們人類的,而是“留給宇宙的標記”,現在,她隻是“秘而不宣”而已。這就是自然的神秘。
自然的神秘就是這樣,無論我們窮盡什麼手段,很多都隻能是假設和推斷,更貼切地說,叫做合理的想象。對於這些神秘,詩人徐飆先生就充滿了這種合理的想象力。“這到底是不幸/還是幸運”,“多少年代與你失之交臂/多少塵煙與你相對無言”,“那累疊的傳奇/漸行漸遠的傳奇/到底/什麼時候泄露了密碼”……種種推測,演繹著人們對神秘自然的無盡感悟。
記得李白有這樣的詩句:“相看兩不厭,唯有敬亭山”,現代人卻少有這種長久的閑情雅致了。當徐飆先生麵對梵淨山的時候,是不是也暫時擁有這樣的心境呢?“我寧可/離你而去/或者/獨自坐在最遠的城市/靜靜地矚望”,“隻是小小彩蝶/悠然而飛/隻是一種願望/化作朗朗之風/環繞你/悠悠不離/你用無言對我/我用不厭聽你/塵囂不再/我心如歌”,這種心境,不是一時之思,而是長久的牽腸掛肚,即使遠離,也不能消弭不滅的幻想和期盼。
祖國的山川河嶽就是這樣,在詩人的筆下熠熠生輝。有人說,某山某水是因為詩人而出名,要我講,沒有如此壯麗的自然畫卷,那些詩人如何創造出絕世的吟誦自然的佳作呢?人與自然密不可分,人來自於自然造化,盡管脫離出去,淵源卻是難以割舍。徐飆先生有很多歌頌山山水水的佳作,這些,是緣於對自然的愛,也是緣於對祖國的愛,眷眷情懷,每每躍然紙上,讓人感慨萬千。
對於詩歌,我覺得自己是個貪吃貪喝的大懶漢,隻顧大快朵頤,卻做不出一道夠味兒的菜來。不過,反過來細想,能夠品味大家的美味佳肴,豈不也是人生的一大快事!隻是,對於大自然所要傳遞的那些神秘信息,我卻是難以自我感悟了。“文以載道”,讓我們追隨著詩人們細致的筆觸,補上這人生缺憾的一課吧!
2011年9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