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超把段海軍帶到辦公室,“坐,喝茶嗎?”
段海軍搖了搖頭。
高超接了兩杯開水放在桌上,“今天的事,不必太介懷。”
段海軍沒有說話。
高超說:“景空是雙江洲主任費盡心思挖到數學係的,你輸給他,不冤。”
段海軍終於開口,咒罵一聲,“******陰我!”
高超問:“怎麼回事?”
段海軍把景空在車上說他外語考了零分的事情說了一遍。
高超說:“他英語的確是零分。他的入學考試一共考了四門,政治、語文、數學、外語。想知道他的各科成績嗎?”
“多少?”
“外語就像他自己說的,零分。數學和語文,全部滿分。滿分或許不算什麼,但他的數學題是由雙江洲主任親自出的。雙江洲主任你應該知道,最見不得的就是富二代走後門,但凡遇到這類事情都刻意刁難。還有語文,他的語文卷子你知道是誰出的嗎?就是那位劉炳興教授,國內著名的史學專家。還有他的政治,他的政治堪堪及格,但是據判卷子的講師說,景空對涉及史綱的簡答題可以答得天衣無縫,如果不是一旦接觸到近代幾位主要代表的思想哲學就一塌糊塗,不然的話,以景空的素養,他當時都想過來挖人。”
段海軍久久不語。
高超拍了拍段海軍的肩膀,“你是我當時親手挖過來的理科狀元,所以我很看好你。但是景空的這件事,我隻能說,他家境很好,但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
從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段海軍一步一步走得很重很穩,回想高超之前說起的關於景空的話,看著遠處黑暗裏的粼粼燈光,就像看到那個男生獲勝時的萬眾矚目。
那本該是屬於我的,段海軍想。
嫉妒的種子埋下,要除掉又哪有那麼簡單。
“救命,救命啊!”
深夜裏的尖利呼喝聲大有劃破天際的威力。
景空聽呼救聲急切,腳下輕點,輕煙一般向左前側的小胡同裏掠去。
小胡同裏光線晦暗,景空隻能依稀借著月光前行,呼救聲不知道為什麼不再出現,似乎剛才那兩聲淒厲的呼救本就沒有出現。
胡同狹長,兩麵的牆壁和房屋高高低低層次不齊,多是老式的舊公寓樓。
越往胡同深處走越有陰森森的寂靜,隻能聽到景空發出的輕微的沙沙腳步聲。
終於頂到了頭。
景空微微抬頭,借著灰暗的光線看著眼前出現的這堵牆,四下掃視,不知剛才的呼救聲出自何處,這條胡同裏有幾十戶人家,雖說看著像極了廢棄無人居住的拆遷區,但是萬一有人家,隨意闖入衝撞了別人未免太無禮。
“吱吱!”
景空微微低頭,看到腳下不遠處有四顆眼珠子發著幽幽地綠光,再仔細看,居然是兩隻寸半長的大老鼠。
一人兩鼠對視幾秒。
暗無人煙的狹窄胡同裏被兩隻老鼠瞪著,還時不時眨眨滴溜溜圓的眼睛,景空平日裏自詡大膽,這時候後背滲出了冷汗。
“啊!救命,救命啊!啊!!!”一聲淒厲的尖叫倏然出現在左側耳邊,景空渾身的汗毛立刻炸起。
兩隻老鼠轉而躥走。
景空一躍後退出數米才敢回頭去看。
也隻有景空這樣的膽大包天的人才會想著回頭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換了常人恐怕隻知道惶急逃跑。
不遠處又響起一聲淒厲的貓叫,陰森可怖。
在景空身後,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四處奔逃,淒厲大喊,“救命,救命啊!啊!!!”
景空耳邊是心髒在喉嚨處的砰砰跳動聲,震耳欲聾,咽了口唾沫,“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