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寢室中每個人都扮演著不同角色,孟嬌扮演瘋狂讀書的激進學習份子,林思佳和李儀分別扮演甜美型和豔麗型受歡迎美女,而我無可奈何地扮演著被直接sao擾的角色。經常會有男人打聽我的電話或者搭訕我,起先我也會略微激動,現在想想無一例外是想通過我泡李儀的。有一次孟嬌看見我手機通訊薄裏一排男生的名字,讚許地說:“幸哥你異性緣不錯嘛。”當時我很憤怒,全都是李儀的前男友!
說起來,到底是因為幫李儀牽線才會跟她關係越來越好還是因為跟她關係好才會有越來越多騷擾電話,這是個和先有母雞還是先有蛋一樣難解的謎題。
牢騷歸牢騷,我跟李儀還是最誌同道合的哥們,往好聽裏說,我倆是惺惺相惜,往難聽了說,我倆就是臭味相投。比如第二專業,我倆都選了攝影,出發點完全一樣——攝影的作業最少。我比她強點兒,我好歹還去聽課,作業也按時交,她報名半年,還連照相機的快門都找不到。也不能全怪她不學無術,美女嘛,生來就是讓人拍的,哪有碰相機的機會。
約會表排的滿滿的李儀能抽出時間陪我看影展,我受寵若驚天動地,影展是藝術院的學生自己辦的,是從去年的學生作業裏挑出來的優秀作品,在下不才,也有幾篇作業入選。
“阿幸,怎麼你拍的全是風景照?”
“風景好拍啊,隨便在哪都能拍,拍人還要聯係模特,太麻煩了。”
“我不是現成的模特麼,拍我拍我,咱倆投稿參加全國大賽。”
“饒了我吧,你肯露點我就拍你。”
我正抵製李儀的軟磨硬泡,看見一個男生正遠遠地看我倆。按我以往的經驗,應該是在看李儀,因為李儀離我太近才不得已把我也收入視野,這幫可憐的男人,不知道我們李小姐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麼。
那男生在遠處看了我們一會兒,就朝我們走過來。是想跟李儀正麵交鋒麼,還挺有膽量的,比那幫隻敢給我打電話讓我轉達給李儀的膽小鬼強多了。
他走到我們麵前,那鼻子那眼睛那嘴,我隻有兩個字來形容—帥哥!李儀你這次賺了,我聳聳肩,準備轉身離開,給帥哥留下表白的私密空間。
“你就是…高幸吧?”帥哥問道。
我在大腦中思考了一下,“高幸”確實是我的名字沒錯,帥哥腦袋不太好使吧,這不是逼我留下來當電燈泡麼。
對方直接叫了我的名字,我再走掉就太不禮貌,隻好陪著禮貌的微笑回答:“您是?”
“抱歉,忘了自我介紹,我叫蔡書鵬,在校報上看過你拍的照片,很有天分。”
這是紅果果的巴結,可惜哥不稀罕,每個想追李儀的人都喜歡拍我馬屁,可哥真正的優點你們是看不見的…雖然我也找不出自己有什麼優點。
“謝謝。”我抓抓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方便的話,能把電話給我麼。”
“方便方便!”還沒等我開口,李儀搶著回答,胳膊肘一直戳我的肋骨。
我揉著生疼的肋骨,把號碼輸進蔡書鵬的手機。
“那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找你們玩。”
我敏感地抓到他話中“我們”這個詞,初步估計他會在三天之內給我打電話,假裝漫不經心地約我出去,還要暗示我帶上李儀,最後的結局肯定是倆人私奔,我自己徒步走回學校。完蛋,我現在越來越聰明,以後看破紅塵了怎麼辦。
“阿幸,很帥喏~”蔡書鵬走遠後,李儀在我耳邊小聲說。
“你喜歡就好。”我語重心長地拍拍她的手。
看完影展,在回寢室的路上,看見一隻大花貓領著三隻小花貓趴在草地上休息。我們學校女生很多,女生對小動物的免疫力又很低,學校裏一直都棲息著成群結隊的野貓野狗,那隻大花貓我記得我大一剛來的時候它還是隻半大的小奶貓,這才過了一年她就當媽媽了。冬天很冷,看那三隻小奶貓團成球擠在母貓身邊,愛心瞬間膨脹,衝進超市去買宮保雞丁喂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