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2 / 2)

小時候我就曾想過我可能不是高家的孩子,是被領養的也說不定,所以他們才會無視我,並不把我當高家的孩子對待,但是,如果我是被領養的,就不可能來到這裏,血鬼沒有攻擊我,說明我身上流著高家的血。

周瑞安敲鐵門催我的聲音讓我回過神,我慌忙合上族譜,繼續在書堆中翻著,在書堆底下翻出一個竹筒,竹筒上刻著兩隻鳳鳥,兩鳥之間刻著“天宮命輪”四個大字。

我擰開竹筒,裏麵是一大張發黃的宣紙,將宣紙展開,是一份古怪的草圖。圖案中間是圓形的,看起來像鏡子,鏡子左右的框架上各盤著一隻鳳鳥。自古以來隻聽過雙龍戲珠,第一次見到用兩隻鳳凰作裝飾的。

周瑞安會用高彥君這個名字作網名,肯定是很了解這個人,我有預感高彥君的手劄就在他手裏。這張圖紙正好是我和他交換的籌碼,我把竹筒重新裝好,回去找高彥君。

“高幸,怎麼樣!拿到了嗎?”一看見我,周瑞安就急切地問。

我晃晃手裏的竹筒,周瑞安立馬就貪婪地想奪取,我收回手,讓他落了空。

“姐夫,我不能白做工,你說是不是?”我對周瑞安說。

“你想要什麼?”聽到我有要求,周瑞安警惕地說。

“高彥君的手劄在你那裏吧,咱們以物易物你看怎麼樣?”

周瑞安想了想說:“書在我房間的暗格裏,內容我早就看完了,給你也沒關係,你跟我回家拿吧。”

周瑞安還是講信用的,真的用高彥君的手劄換了我的天宮命輪草圖。帶著手劄回家我突然有點彷徨,我竟開始和他們這夥人做上生意了?

我坐了客車回家,下車後發現貓哥正在小區門口等我,大晚上的,他隻穿了件單薄的t恤,他的身體比夜晚還要冷,根本不用在乎身上穿著什麼。我在路邊和他對視著,卻不想朝他走過去,想到一件又一件怪事的聯係,總覺得自己被他蒙蔽了太多,很怕他隻是在利用我而已。

“夫人……”貓哥看出了我的異常,總覺得他對我每一個反常舉動的原因都了如指掌,我真恨透了他這種性格,他總是將一切都看在眼裏,又總是什麼都不肯對我說。

“你跟那個什麼露露是什麼關係。”我站在貓哥對麵問。

“你早就知道的吧,她是我妹妹。”貓哥平淡地回答。

是啊,我早就知道,但是從他嘴裏得到確定的答案又是另一種滋味,很不是滋味。

“那這麼說,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都是你的圈套嘍?什麼鬆啊龜啊的都是你的手下對不對?”我睜大眼睛問他。

“夫人,生前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身上沒流著任何人的血,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隻有一個人了!”貓哥看著我的眼神竟有些悲壯的成分,我確信我不是個耳根子軟的人,我有我的偏執,但眼前這個人總有本事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讓我整個淪陷,讓我不知所措。

“你放心,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會用我自己的眼睛去看,用我自己的手去發現,我不會任你擺布,也不會冤枉你。”我倔強地對貓哥說。

貓哥無奈地笑笑:“你以為你是高家最容易攻破的防線嗎,其實你才是最麻煩的女人。”

由於心裏的芥蒂,回去的路上我也不和貓哥同行,他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著。月光灑在他的白t恤上,像是冰涼的細沙罩著他,他的背影就和他剛才的眼神一樣蒼涼。

鬼啊,一直重複著死前的動作是幫助它們打發時間的方法,要不然,那無盡的孤獨的時光它們怎樣度過,如果有一個靈魂,它就算在死後也是清醒,那它,是比死更痛的折磨。這是高彥君在手劄的開篇寫下的設想,而我,現在就在親眼見證他所想到的悲劇。

身體已經不是我自己能控製的了,我小跑到貓哥身邊,握住他冰涼的手,希望我的體溫能告訴他,我還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