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於文軒離去的背影,輕籲一口氣,這次總算不再是不歡而散了。
陽光依舊燦爛,我坐回躺椅,閉上眼,卻怎麼也靜不下來了。
於文軒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真的病了嗎?
不!我怎麼可能病呢,而且就算病了又怎樣,我死都死不了,還怕這麼一點點小病嗎?不過最近倒真是有一點不舒服,左右太陽穴會時不時地隱隱作痛,就如現在,輕微地突突跳著。搖搖頭,想甩掉這種令人有點煩躁的不適感。卻在這時,光線似乎變暗了,是陽光沒了嗎?
我微微地睜開眼,卻被眼前的一切刺暈了,恍惚了~
刀削的眉,深邃的眼,堅毅的鼻梁,緊抿的薄唇,還有這下巴上的胡渣,輕輕地紮著手,滾動的喉結,那麼的性感。我貪婪地逡巡著這一切,仿若它是一個夢,隻有在夢裏,我才能如此近,如此放肆地打量他,親近他,也隻有在夢裏,我才能如此地毫無防備,將自己****裸地展現出來。如果這都是夢……
當一聲冷哼傳來時,我被活生生拉回了現實,放空的腦袋逐漸清明,看著他冷漠的眼神,“你來啦~”我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
我笑,我什麼也沒笑。但我依舊笑著。
“哼~可笑!”嘲笑的語氣,不屑的眼神。
“的確可笑!”我讚同地點點頭。
“你!”憤怒湧上他的雙眼,他恨恨地盯著我,“莫名其妙!”
“對!”我點頭附和。
“你!”雙眸已泛紅,重瞳若隱若現。他要發怒了!
可我卻好似不知死活,因為我還在笑著,越笑越大聲,越笑越誇張。
卡擦,一棵小楊槐被他用手生生砍斷,我沒有停,卡擦,另外一棵也斷了,我停不下來,卡擦,第三棵。
我笑到岔了氣,笑到眼淚不停地翻滾,可是我就是停不下來啊~
我祈求地看著他,他卻更怒了,他逼近我,靠近我,下巴被他緊緊地箍在手裏,我使勁地搖搖頭,卻怎麼也掙脫不了。
“說,你到底在笑什麼?!”
我拚命地搖頭,看著他,我想說我沒笑了,我不想笑了,可是我被他箍地說不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在笑我?!”
沒有,沒有!我是在笑我自己,笑我自己啊~
看著他,我無聲地回答著。
“哈哈~哈哈~”他對著我放聲大笑,複而陰鷙地看著我,“你憑什麼?!你配嗎?!”
我再也笑不出來了,眼淚也停止了它的肆略。
我看著他,深深地看著他,看著那雙重瞳在我眼前忽隱忽現,感受著胸口錐心的疼痛。
咫尺,卻天涯。
這就是我的笑,我笑我的可笑。
“你的手在流血。”我平靜的說道。
沒有回答。
“你的手在流血。”
依舊沒有回答。
“你的手在流血。”
“夠了!”狂躁的怒吼,他甩開了手。紅色的血珠就這樣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了美麗的弧線,我低下頭,呆呆地看著地麵那一排深紅。
“好!很好!”一連幾個好,生生敲擊著我的耳膜,我沒有抬頭,但他卻不能被無視,臉頰落入他的掌心,我被迫與他對望著,“左渝?恩?”
憤怒的眼神,輕蔑的語氣。
“是!”我閉上雙眼,無力地回答著。
“不準閉眼!看著我!”劇烈的搖晃,“我叫你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