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之所以用金融衍生品的方式做這些單據,就是為了轉嫁風險,而風險伴隨著利潤,崔家這些人隻是吃下了風險隨即轉化成了收益而已,談不上什麼誰幫誰。
崔光道:“二公子戰場上也表現得很活躍,咱們都聽說了,先登營現在也控製在你手裏……如今袁公的身體也健壯,以後的事情怎麼說都很難料。在我們看來,三公子那邊就有些急躁了。不過二公子請放心,咱們崔家,和二公子始終是朋友。”
這話袁熙就聽得有些糊塗了。
“三公子急躁是什麼意思?”
“啊?二公子原來還不知道啊……三公子已經私下裏和幾個大家族的代表會麵了,說現在前麵也打得差不多了,要咱們拿著債券去找你兌錢。他此舉,不就是想要擠兌二公子麼。兄弟鬩牆,原本也看得多了,可現在袁公如日中天,三公子這麼做就顯得有些著急了。二公子,你說是不是?”
袁熙越聽,臉色越是陰沉,這還真是一條歹毒的計策。袁尚這家夥,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來陰的,表麵上笑哈哈的一套,背後又是另外一套。這債券雖然給自己籌集了錢,但僅僅是戰時的臨時手段,這時候就要來找自己要錢,顯然會增加很多不必要的壓力。尤其是公孫瓚還守在易京,事情還沒最後有定論。雖說可以賴在袁紹頭上,但到時候幾個河北的地方豪族肯定要和自己撕破臉了。
袁尚這麼搞,就是要拆自己的台。自己這些債券,分明是為了給袁軍籌糧,是公事。沒想到這家夥就這麼亟不可待要看自己出醜,為的是私事。袁熙這才覺得有些憤怒,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說的就是袁尚這樣的人。
崔光一邊賠笑道:“二公子也不必過分擔心,有甄家這個靠山,大家也都不會真的上門催討,隻是當成一個笑話罷了。所以這二十金,二公子先拿去。如有需要,再來找我。”
原來還有甄家這一層關係,看來娶到甄姬這個白富美還真是賺了。怪不得當初劉夫人和毛寵等人甚是眼紅,還想著李代桃僵。
說到這份上,袁熙也不再客氣,拿了金子,讓趙雲扛著就出了門。
這麼一耽擱,天色就要暗了,晚上還答應了百姓軍的兄弟們到“群英樓”喝酒的,現在看看時辰,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兩人趕到匈奴人所在的集市,卻找不到那匈奴人和兩匹馬了。旁邊有人說:“那匈奴人啊,早就把馬賣了,估計現在已經上路了吧。”
“賣了?賣給誰啦?”
“城西的宋先生買去了。每匹馬談到了五金,那匈奴人估計也是等急了,損了五金也咬牙賣了。後來宋大人就親自牽著馬回去了,估摸著也該到家了。”
袁熙問明了所謂宋祿大人的府邸位置,便和趙雲趕去了。
這個宋大人說起來還是當年漢靈帝宋皇後的一個親戚,當年南皮宋家被滿門抄斬,這個宋祿借著外出逃過一難,後來靈帝身薨以後,天下大亂,這才回到南皮來,逐一將宋家的產業都撬了回來,用了什麼手段就不得而知了。後來,公孫瓚取了南皮,宋祿便逃難來了鄴城,在鄴城置了業。
趙雲一邊扛著一箱金子,一邊道:“二公子,這馬不買也罷,何必到處奔波呢?”
袁熙道:“這好馬被達官貴人買走,也就是關在馬廄裏,能有什麼用處?還不是被浪費了?物盡其用,咱們還是跑一趟,將馬兒解救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