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百姓軍還未認真對待,易京的守兵就被田予的白馬騎兵嚇跑了,但袁熙絲毫不敢大意,馬上讓人寫了一封信給易京的趙睿,解釋一下。
然而那送信的戰士剛出發一個時辰就趕了回來,稟告說:“稟報大人,對方還沒等我接近就開始從城頭射箭下來,我隻好大喊,說我是二公子的人,特來送信。對方死活不信,說我是奸細,不讓我進城。我看沒有辦法,隻好又回來了……”
他說了一會兒,開始破口大罵起來:“我就這麼孤身一人,他們都不敢讓我進城,真是膽小如鼠。我都提出我可以放下兵器,隻求趙大人將信看一眼,他們就嘲笑我,轟我走。真是氣死人了。”
袁熙皺緊了眉頭,向左右道:“怎麼辦?隻好我自己去了……”
“不可!”田疇道:“這一次他們可能就有埋伏了,到時候流矢傷了你就不好了。”
袁熙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就在這裏等大軍來圍剿吧?”
田疇道:“依我看,遣人觀察四周。若是有大軍來,就趕緊轉移。若是來的人不多,就直接將其擊潰俘虜,等抓到足夠多的俘虜,就可以逼對方坐下來談了。”
袁熙道:“媽的,這個趙睿,腦子跟漿糊一樣,要是壞了我的大事,拖慢了農耕大計,我非得參他一本。”
於是他便又將人手分散下去,隻是安排了幾個人守哨。過了一天,易京那邊果然兵馬調動起來,到了正午又來了一批人,這次大約在兩千人左右。列成了隊,浩浩蕩蕩朝著他們壓了過來。
袁熙連忙召集眾人,問道:“怎麼辦?打還是跑?”
田疇搖搖頭,道:“咱們隻有兩百人,對方有兩千人,打不起,還是轉移罷。”
他這麼一說,幾個連長排長便不服氣,神情都寫在了臉上。
袁熙歎道:“可惜,這片荒地都整備好了,正等著開墾呢。”
田予道:“兩千人若是久疏戰陣的守將,田某願意一戰擒之。”
袁熙道:“這可不是打仗,都是自己人。萬一死了傷了,可就不好辦了。況且對方是兩千人,也有了心理準備,這次該不會被咱們嚇走了。”
田予道:“二公子放心,某自有定計。隻要你將人都交給我調撥。”
袁熙一時好奇心起,便想看看田予到底有什麼本事,便讓徐大眼何大牛跟著田予去準備。自己則和趙雲率著親兵看戲。
田疇在旁邊喃喃道:“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如今我們一,對方十,以卵擊石,實在不可取。”
袁熙淡淡道:“田先生,你放心,在我眼裏,我們兩百人跟兩千人也沒差別,你得考慮這是什麼兵啊。正好,百姓軍好久也沒鬆鬆筋骨了,趁這次機會好好鍛煉一下。”
田疇回過頭,傻傻看了他一眼,道:“二公子,你這牛也吹得太大了。”
雖然知道這個主公愛吹牛,什麼經濟學社會學心理學一套一套的,但打仗總不能靠吹吧。反正他自己早已綁好鞋帶,隨時準備跑路了。
百姓軍這次來了一共三百多人,除開兩百人是之前一連二連的主力架構,剩下的三連是新組建的,這次作為預備隊守營寨。他們一共有三個營寨,呈品字形分布。他們紮營的這個對方叫做應陽,緊鄰著一條河叫做應水,是黃河的支流,這個年代的黃河走向和後世有點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袁熙也說不出來。這條應水,說是每當冬季就斷流,到了春夏水又應聲而來,所以叫應水。現在河床中央是沒水的,因此三個營寨,兩個在應水之北,一個在應水以南,隔著一條泥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