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渡河潛逃(1 / 2)

曹純的虎豹騎突然出現打亂了節奏,而那數量不多的精銳騎兵,帶來的殺傷力卻著實讓袁熙心驚。這可是他在幽州的老本,用好不容易從牙縫裏麵摳出來的經費組建的。其士卒一個個都是幽州公孫瓚的老兵,身經百戰。死一個都肉疼,何況是和虎豹騎硬拚。

因此當張郃的長戟兵出現以後,袁熙大大鬆了一口氣。

張郃鐵青的臉上並沒有異樣,仿佛隻是指揮一場普通的戰鬥,但他的手心裏卻已經握著汗了。不過他並非害怕,而是久違的激動。在袁軍陣營中,多是嫉賢妒能之輩,想要表現,卻一直沒有機會。要麼發配去看守糧道,要麼充當偏師。平時哪裏有和對方王牌部隊對壘的機會。

“長戟舉起來,不要抖,給我狠狠打——”

袁軍之中,想要發跡,靠掙功勞是不可得的。要麼投靠大公子,要麼投靠淳於瓊。即便這樣,還得看鄴城中樞裏麵的人的臉色。一個不慎,內部傾軋,一批將領便輕易下去了。張郃本人,戰戰兢兢,左右逢源,這才做到這個地步。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就是在官渡之戰中,充當了一枚棄子。

“手抬高,等著,陣型互相靠緊!”

初次看到袁熙是一種奇妙的感受,當時的想法,便是道聽途說的,這個人是個書呆子,軟弱無能。可笑自己也接受了這樣的看法,而且所見所聞也確實如此。第一次改變是在去癭陶的路途中,那一次他見識到了一個談笑用兵,運籌帷幄的二公子。隨後,他發現了這個人遠非這麼簡單。那簡直是集刻薄和寬容,狡詐和誠懇於一身,偏偏嘴巴裏麵的一套說辭,看上去永遠是承認的。界橋一戰,張郃照例是看客,然而卻從同僚口中聽說了這事那事,那位二公子在其中充當了一個很重要的角色,還接過了麴義的遺誌。有其他人喝醉了酒,笑稱麴義看走了眼,將自己的畢生心血交給了一個黃口小兒。然而,張郃對此並不苟同。

“前進一步,抵住!後排準備——”

幽州兩年,袁熙更是距離遙遠,張郃並不知道這個給了他耳目一新感覺的二公子,這兩年他是怎麼過的。直到這一晚,先是將他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隨後接過了整個袁軍兵權,落子布局。頗有一種從容大氣的感覺。雖說有田豐沮授這種人才佐助,但火燒餘船的決斷,那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勇氣,在袁紹身上並沒有出現過。袁紹從來是講究經營的,從來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然而這個年輕人敢。他的腦袋異常地冷靜,言辭異常地自私,然而從自私推導出來的行為,又異常地合乎邏輯,很有效果。

“深吸一口氣——殺!”

黑暗中終於迸發出了殺伐戾氣,短短一刻間,數百人的接觸寬度,那如潮水一般的相激相撞,在某一點上潑灑開來,向周圍擴散漣漪。

砰砰!

不斷有人從馬上墜落,都來不及吭聲,馬上被人用短刀幹脆利落地割下了腦袋。前排的馬背長戟釘住在原地,不禁長嘶悲鳴,後麵的馬匹撞了上來,馬背上的人驚呼一聲,拋出一道弧線,從空中彈跳起來,往密密麻麻的敵陣墜落。然而還未落到地麵,已經被人用兵器挑在空中,然而重重甩了出去,掉落在地時,腿腳都已經不能動了。

然而這虎豹騎竟然悍不畏死,前赴後繼仍舊在不停蜂擁上來,就猶如飛蝗一般,密密麻麻,所到之處,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