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吐槽為什麼那兩張橫著貼的黃色咒符都朝一個方向,完全不是對稱的,但瓦良格知道現在不是犯強迫症的時候,吹雪給自己的感覺,那種站在自己麵前就和沒有人一般的感覺,簡直糟透了。
原本還在逃亡的安德烈亞也定住了身子,麵色慘白地緩緩回過頭,倒吸一口冷氣,整個人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縮到了瓦良格的身後,似乎對於吹雪有著一些非常不好的回憶。
一時間雙方就這樣僵持著,也不說話,也沒有動作,任由夜晚的風吹拂著,彼此“對視”。
真是糟糕的感覺,瓦良格額頭漸漸冒出了冷汗,眼前的吹雪讓自己想起了在船上撞鬼的經過,那種詭異的場景自己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
一頭天藍色的長發,兩邊綁著很小的麻花辮,一聲純白色的巫女服裝,相比於其矮小的身子顯得略大一些,雙眼處貼著的黃色紅字符咒很是牢靠,即使發絲和衣擺再怎麼搖曳,那兩張紙符也沒有一點動靜。
安德烈亞伸出手拽著自己腰部的白色帶子,對於吹雪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忌憚,騷動不安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勁地盯著發顫。
忍不住了瓦良格歎了口氣,醞釀了一番,還是小心地開口:“你來做什麼的?”或許是沉默或許會是回答,瓦良格做好了爆發衝突的準備,現在擁有戰列艦艦裝的自己已經擁有相當規模的戰鬥力了。
但讓瓦良格差點岔氣的是,吹雪露出了很困惑的表情,歪著腦袋,一根手指戳著自己的下巴,皺著眉苦惱著,聲音很酥很軟:“我我也不清楚”
“哈?”瓦良格感覺自己就像個蠢貨一樣,之前的自己到底在提防些什麼啊。安德烈亞卻沒有瓦良格這樣想,聽到吹雪開口的她宛如炸毛一般跳了起來,腦袋死死地埋在瓦良格的背後,不斷重複著一句意義不明的話。
“啊!對了,我是來這裏找人的!”像是突然記起來一樣略帶興奮地叫了起來,兩隻手拍在了一起,雙眼卻依舊望著半空,聲音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再次皺起了眉,滿是疑惑地自言自語道,“我是來找誰的?”
大概已經猜到了吹雪找的人,不是自己就是安德烈亞,而因為些未知的原因導致吹雪忘記了這個目的,瓦良格決定趁現在就離開,等到吹雪想起來時,可能就會有麻煩了
“那你慢慢想,我們先告辭了,永別!”攥住了安德烈亞嫩滑的小手,也沒有等候吹雪的回答,鼓足了馬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繞過一塊島嶼,直到完全看不見那個白色的身影才鬆了一口氣
“嗯奇怪呢我是在找誰呢?”吹雪撫了撫長長的巫女服下擺,在岩石上慢慢坐了下來,絞盡腦汁回憶著,企圖想起些什麼,卻仿佛起了反作用,原本困惑的表情更加重了。
“奇怪我是誰來著?”
與此同時,一位穿著白色紅邊巫女服的矮小少女,被長長的袖子蓋住一半的雙手端著一個方形的木盒,裏麵擺著幾份冒著熱氣與香味的飯菜,穿著白色布襪的小腳在木板上踩出很有節奏的響聲。
一頭長至藥劑的淡藍色柔順長發,藍色的眸子裏滿是溫和,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輕鬆笑容,小心地端著飯菜來到了府邸內的一扇紙門之前,紙門上畫著墨色的山水,顯得意境十足。
“吹雪姐,吹晚飯了哦。”輕輕合上了紙門,微笑著望著淡黃色的榻榻米,豎在門前的屏風上正倒映著一個纖細的人影,淡黃色的燭光讓影子顯得很是朦朧。